男人的唇微微抿着,处理公务的时候,整个人显得很是严肃郑重。
男人认真工作的时候也是最有魅力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哪怕眉目俊朗,富贵天然,可他现在认真的样子比他自身的气势更灼人目光,简直就像是个发光体一般,周围的一切都成了他的陪衬。
回想到他自称朕,以及这屋子里的各种摆设,明歌哪怕没有接收记忆,也能猜出来男人的身份。
这人是皇帝,那么她应该是所谓的妃子了吧,一个养在后宫的妃子怎么会受伤?
这个时候明显不适合融合宿主的记忆,可这后宫中步步惊心,眼前这个男人分明也不是好糊弄的人,一动不动的明歌心底着实有些忐忑。
“醒了?”男人不知何时已然走近了明歌,他掀开了厚重的床幔,将被子拉上明歌的胸口,“天色还早,多睡一会!”
“嗯!”明歌看似恭顺的嗯了一声,因为知道了这个男人狠辣的一面,所以对男人这温柔的话语非但不会想入非非,反而暗暗警惕着。
男人却没有再说别的话,他拍了拍明歌的手,这才又继续坐在了桌案前。
天色渐亮的时候,男人亲自端着碗喂了明歌点温热的粥,他和动作温柔就像是侍候惯了这身体,没有半点别扭或者勉强之意,明歌低眉吃粥的时候,他便痴痴的宠溺无限般的望着明歌,一直等到明歌吃完,这才说,“邱家今日满门抄斩,你想不想去看?”
他说话不动声色的,可明歌却觉得他那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就好似虎狼一般伺机着,只要她有点异动就会把她拆皮剥骨吞吃入腹。
明歌垂下头,听到男人说到邱家的时候,她的胸口便涌上了一股子难言的情绪,即是愤恨又是委屈,还有种疼痛般的内疚,她垂下头强自压下心底的情绪,声音尽量平静的说,“你想让我去吗?”
男人没有答话,一双眼睛却死死的钉在明歌的脸上,半晌方冷笑一声,伸手捏在了明歌的下巴上,迫着明歌抬眼瞧他,“你还想见他?”
他是谁?
明歌心底此刻惊惧到了极点,这是宿主在对上眼前男人后本能的一种反应,又怕又惧却又难过,对上男人一双幽黑目光,眼中后知后觉的又漫上了泪水,她想摇头,可是头却已不由自主的点了点,泪眼汪汪的瞅着男人!
男人被明歌的这种反应给刺激到了,一推手将明歌推到了床头,半晌方瞪着明歌冷笑,“好,朕给你这个机会,让你看看他大卸八块的样子,你也好长点记性,毕竟他有这样的下场就是因为你太不乖。”
话落他大步离去,出门的时候吩咐宫人们帮明歌沐浴更衣。
男人一走,宫人们鱼贯而入,都心惊胆颤的帮着明歌清理伤口擦拭身体,替换衣服。
明歌若是稍有皱眉,她们立刻惊吓的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直到明歌说了无事,她们这才起身,对待明歌的时候越发的小心翼翼。
这一个个的对宿主如此惧怕客气,分明都不是宿主亲近的人。
而且她们朝明歌行礼求饶的时候,喊明歌为,“昭歌公主!”
这宿主是个公主?
皇帝看起来岁数并不大,自己这身体肯定不会是他女儿的样子。
可岂不是皇帝的妹子?
哪里有皇帝对自己的妹妹这样子的?
和自己的妹妹睡一张床住一个屋子?
那些亲昵的动作简直就不是个兄妹间能做的事!
明歌总算知道宿主心底这些情绪是怎么来的了。
眼前这些个宫人们一个个的分明是习以为常。
看来宿主和皇帝这种事,算是半光明正大的样子。
明歌心底惊涛骇浪一般,偏偏她不敢表现出异样,只任着这些人如打扮洋娃娃一般帮这身体穿衣打扮。
腰上的伤口比较深,在一个女医帮她换药的时候,明歌这才发觉,腰上的伤口是箭伤,因为昨天皇帝用手戳撕她的这伤口所以伤口看起来比较狰狞。
明歌被这些宫人穿戴完毕,得了她的话之后抱着她去了院子里的玉兰树下,如今正是阳春三月,玉兰花开的正艳,刚冒出头的太阳虽然暖和,可吹来的风却夹了一丝冷意,明歌缩了缩身子,立马就有宫人帮她将毛毯裹得严实。
昨晚上太难受并没有注意这身体,这一早上明歌已然发觉,这身体的手筋脚筋像是受过创伤,如今连下地走路都不成,这伤应该还没多久。
“本宫要见一下昭歌公主,你们拦个什么路,让开!”
远处隐隐有人在说刚一睁眼,那些宫人们相互一个眼色,立刻就有宫人朝门口走去。
明歌却道,“让她进来吧!”
那要离开的宫人顿住脚步恭敬着说,“公主如今身体不适,陛下嘱咐了公主需要静养。”
明歌冷淡着说,“总是这样坐着多无聊,让她进来吧,就当是来只喜鹊陪我解解闷。”
那宫人应了一声,这才小步朝门口走去。
进来的女子一身的华服丽衣,满头的珠钗琳琅夺目,款款走来头上流苏摇摆却不碰撞出声,明歌打量了她一眼,女子不过双十年华,唇白齿红,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这位美人,明歌周围的几个宫人都喊她为宛妃。
宛妃朝明歌微微倾身算是见礼,虽然没人帮她搬椅子来,可她自己却浑不在意,亲亲热热的打量着明歌。
明歌觉得宿主应该是个不喜人靠近的人,不然眼前这宛妃不可能只是站在那里表现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