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团长张灵甫没有因为他们的争吵而发火,而是继续盯着桌上的地图,两个营长也就不再争了,重新低下头,看看自己能不能给团长出个谋,划个策。
此时,帐蓬里一片寂静。
可就在这时,帐篷外面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枪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张灵甫骤然抬头,仔细的分辨枪响的方向,不大一会儿,参谋就从帐篷外面挑帘进来。
只见他喘着粗气,慌慌张张的跑到张灵甫面前:“团座,鬼子从后面摸上来了。”
“来了多少人?”
参谋说:“不多,大概一个小队。”
“他妈了个巴子,小鬼子太猖狂了,一百来人儿就敢来闹事,我看他们是不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张灵甫毅然的把手中的笔扎在桌子上,穿过桌子上标有罗店字样的地图。
命令一下,三个营长立刻奔着门口走去,按照团长的意思,集结部队,决定对来犯之敌围而歼之。
很快,警卫排负责今晚警戒的几个班就被鬼子的火力压了回来,在鬼子手雷爆炸时所发出的雷光中,几个士兵倒下的身影历历在目。
由于鬼子是突然袭击,士兵匆忙应战,在战斗刚刚打响的时候,就出现了一个班的伤亡。
警卫排长在睡梦中被惊醒,赶紧起来带着其他没有值班的士兵,在前来报告的哨兵的指引下,用最快的速度布置了两道阻击工事。
此次偷袭的日军本是第三师团中负责侦查的先头部队,其任务是追查撤出阵地的中国军队的所在位置与布防情况。没想到刚刚渗透进来的他们误打误撞的碰到了三零五团的团指挥所。
并且在抵进侦查的时候与正在撒尿的卫兵打了一个照面。在对方先开枪示警的情况下,不得已才开枪还击的。
他们在没有摸清对方的部队番号和兵力部署的时候暴露自己,无疑是把自己的后路给切断了。
张灵甫愤怒的带着驻守在团指挥部的三营官兵,与三营长一起冲上了阻击阵地,决定用火力吸引住来犯之敌,好给一营和二营争取时间,让他们从敌人的左翼和右翼迂回包抄过去,从而把这股不到百人的日军全部歼灭。
警卫排身后就是团指挥部,为了不让团部蒙受损失,排长朱永贵奋起反抗,一次次的阻挡了敌人不少于三次的疯狂进攻。
眼看着弟兄们倒在自己的身边,朱永贵来不及去顾他们,手里的枪无时无刻的不在响外pēn_shè着复仇的子弹。
一个班长塌腰跑到朱永贵面前,手臂已经被纱布裹起来,喘着粗气说:“排长,敌人的火力太猛,我们快要顶不住了!”
“顶不住也要顶!等团部撤退以后,我们才能撤!”
朱永贵急道。
“可是我们排已经不到六十人了。”
“有一个人活着,也要给我开出最后一枪!”朱永贵回头,用猛兽般的眼神看着班长,斩钉截铁的说。
班长没有说话,只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排长。
看来排长已经铁了心跟鬼子干下去了。
“还楞着干啥?还不快去!”朱永贵有些生气。
“是,坚决战到一人!”班长声嘶力竭,跑了下去。
战士们无不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就在感到绝望的时候,身后一声长喝,给战士们增加了不少战斗的勇气。
朱永贵骤然回头,看见团长带着三营的弟兄们冲了上来,莫名之中心里有些发酸。
“情况怎么样?”张灵甫来到朱永贵跟前,问。
“团座,敌人火力很猛,但是我已经击退了他们三次进攻了。”
“伤亡怎么样?”
“已经过半!”朱永贵停了一下,说道。
张灵甫把手放在朱永贵的肩膀,看着他迷离的眼神说:“你们下去休整吧,这里我来。”
“轰!”
一枚榴弹随着一声闷响,从鬼子的掷弹筒里发射出来,落在阵地前方不远,爆炸时飞溅起来的泥土象下雹子一样落到他们的头上。
朱永贵抬起头,拍掉了头上的土,急忙说:“团座,你和团部赶紧转移,看样子这支部队象是鬼子的侦察部队,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大部队就会过来,要是走晚了,恐怕就走不了了。”
朱永贵有些着急,声音都变了调。
“就是因为怕他们的大部队赶来,我们才要抓紧时间把他们干掉,我已经命令一营和二营抄他们的后路,估计用不了几分钟,鬼子就会被我们包围了。听我的,你带着伤员先撤。”
“团座!”朱永贵想继续留在战场,却被张灵甫一把推下去。
“快走!”
在团长的怒喝声中,朱永贵最后接下命令,清点人数之后,带着伤员撤了下去。
由于三营的赶来,这边的火力大增,三比一的火力压制让嚣张的鬼子渐渐出现伤亡,并且人数还在剧烈增加。
负责这次指挥的鬼子小队长发现对方的火力突然变得强悍,已经看出对方增加了兵力,并且增加的还不是一星半点,本想一举歼灭在向上面报告战果的想法已经破灭,没办法才叫来了通讯员。
一个背着无线电台的鬼子从后面爬到小队长面前,等待小队长下达电报指令。
“马上给联队长发报:距离罗店正西十公里处发现支那部队,人员配置大概一个团,我们正在与其交火,请速增援!”
通讯员打开发报机,按照小队长所说的话,开始给总部发报。
真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还没等那个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