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岛像一只发了疯似的狗一样,高举着指挥刀咆哮着,头上的青筋暴起多高,一副狰狞的獠牙向外龇着。
随着几声刺耳的尖啸,鬼子的炮兵在倒下几个之后,终于有人往里添了炮弹。
“卧倒!”孙宏扬早在狙击镜里面就发现几个日本兵趴着摸向他们旁边的掷弹筒,事先告诉了身边所有人。
来不及校准就发射的炮弹落在大家周围,所幸没有伤亡。聂风快速的更换弹夹,并对身后的金振中说:“金大哥,我们分头撤!”
金振中抬起头说:“行,你们先撤,我掩护。”
“不,金大哥,你们撤,我们掩护。现在兵分三路,你带着你的人径直撤向宛平城,等我们把敌人兵力分散以后,他们定不会进攻宛平,再说,那里还有你们团和一二五团防守”说完,又转过头对李大山说:“李团长,你带你的人向东南方向撤离,不要恋战。”
聂风的话音刚落,金振中就忙说:“你们先撤吧,我来掩护。”
聂风微笑一下,说:“金大哥,不要再挣了,再挣谁也走不了,再说,你还不相信我们的实力?”
刚才的炮击只不过是日本炮兵在听到三岛疯狂的命令之后胡乱装填了一个炮弹,并没有命中目标,就算是一次试射吧。不过这一轮的装填,是几个有经验的老兵通过测距之后才发射的,不愧是有经验的炮兵,射出去的炮弹不偏不倚,正中对方阵地。因此,三岛苦瓜一样的脸色,稍微露出了一丝得意!
聂风还没说完话,整个身子都扑到了金振中身上。
几发炮弹就在阵地的中央,连续爆炸了......
五六个战士随声倒地,躺在血泊之中!
“队长!”特战队的队员们一起扑向聂风。
被炮弹炸得晕头转向的金振中摇晃着脑袋,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聂风扶起,看着周围焦急的特战队员,他知道,聂风又一次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过来。
炮弹爆炸时的气浪振得金振中耳朵暂时失去听觉,此时此刻的他,只能看见他们在张嘴,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有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
聂风的手臂上的衣服、后背上的背包,已经被炮弹炸的面目全非,整个人没有了知觉,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任凭队员们怎么摇晃,都不见他有一丝动的痕迹。
李大山被聂风的举动惊得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这么年轻的一个战士,为了自己的朋友能够舍命相救,看来这个年轻人值得以命相托!
“快撤!敌人上来了!”王志惊呼起来!
“李团长,麻烦你把我们队长背回去!”王润南面带祈求,对着李大山说。
“不用你提醒,我背就是!”说着,背起聂风,对后面只剩下四个警卫员大声说:“你们掩护!”说完,几个人朝着东南方向撤离了。
金振中也缓过来,本来还想争辩的他,这么一来,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是护送聂风?还是留下来继续阻击?
“金营长!不想再扔下几个弟兄的话,赶紧带你的人走!”这个时候,王润南扯着嗓门大喊。
无可奈何的金振中只能听王润南的了,捡起地上的枪,带着几个战士,往西北方向跑去。
“所有人听着,立刻包围前面的支那人,不要放过一个!我要拔了他们的皮!”三岛在发现敌人阵地上在命中几颗炮弹后没有了动静,立刻下达包围的命令,百米之遥的距离,布满了日本步兵。看着发了疯的三岛,没有一个人不是撒开腿跑向敌人阵地。所有的日本兵都冲了上去,三岛身边,只留下了不到一个小队的兵力。
敌人越来越近,只剩下五个人的特战队,任凭他们有多么的强悍,也抵挡不住上千人的日本兵。
“老王!”孙宏扬对王润楠说:“你们三个也撤吧!敌人越来越近!我们块挡不住了!多留下一个人,就可能多损失一个!这里有我们两个。”说完,朝王志使个眼色!
“是啊,你们撤,我们两个掩护!”王志也对王润南说。
“我们怎么会丢下你们两个!我们是兄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几个人边撤,边阻击,边说。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再说了,我们还没那么容易死!你要相信我们两个是整个军分区最出色的狙击手!区区几个鬼子,还难不倒我们!”王志说。
孙宏扬和王志快速的拉动枪栓,一个又一个的鬼子倒在他们的枪口下。
“快走吧,队长现在还生死未卜,难道你想连一个雪狼的种子都不留吗?带上他们两个,日后给我们拉起一个响当当的抗日特战队,如果我们不在了,就是对我们最大的缅怀,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慰藉!”孙宏扬的话语荡气回肠,让王润南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泪。
“敌人分散开了!”一名中队长对身后的三岛说。
三岛拿出望远镜,不错,敌人是想分散我们的兵力,可他们也不想想?就凭借他们几个人,即使分散了兵力,敌我兵力也能达到一百比一!莫非他们是想引我上钩?
三岛作着分析,越想越没有这种可能,从敌人撤退的路线和动作上看,他们分明是慌乱之中才做的这个决定。
“听我命令,全军所有士兵,不惜一切代价,全力追击面前的特战队,其他的不要管了!”三岛指着不远的阻击阵地,分明想一口吞掉整个特战队。
看着王润南三人远去的背影,孙宏扬二人将手里的狙击步枪压满子弹。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