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鸿也愣了下,在颜沐昕和楚宸灏之间来回看,最后哈哈大笑:“灏王妃性情还真豪爽。”
楚宸灏对她的这种行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吩咐一旁站着的大夫:“给她换药。”
颜沐昕一听到换药,又看大夫拎着药箱过来,握了握手,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开玩笑,让大夫给她换药,绷带一拆开,昨天手上还一道道擦痕的,转眼伤口全部消失,她该怎么解释?
“不用了,大夫,你把药箱放下,我的伤口自己会处理。”
“别任性!你手上都是伤,怎么给自己处理?”楚宸灏瞪了她一眼,示意停止不前的大夫继续。
颜沐昕翻了个白眼:“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我怎么就不能给自己处理伤口了?就算废了一只手,我还是能靠一只手给自己包扎。我就是要自己来,咋地?”
楚宸灏冷冷看她,一句话不说,屋里的气氛顿时陷入僵持中。
“原来灏王妃懂医术……”陆永鸿见此情景,干笑一声想打破这种尴尬,却不想,对质中的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搭理他。
半晌之后,还是楚宸灏先松口:“随你。”
大夫听他这样说,忙放下药箱,退到一旁,生怕被他们夫妻俩的战火也扫到。
“灏王爷,我们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陆永鸿朝大夫和丫鬟挥手,示意他们跟他一起离开。
他们走后,屋子里仅剩下楚宸灏和颜沐昕,一时之间他们谁也没开口,许久之后,楚宸灏指了指药箱,先打破了沉默。
“自己换药。”
颜沐昕不说话不是对楚宸灏有意见,而是绞尽脑汁在思考怎样才能隐瞒她手上伤口已经愈合的事,想了半天蹦出一句话:“谁给我换的衣裳?”
“……不是我。”他的嘴角狠狠抽搐,真不知道她那颗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想的是什么玩意。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之后便坐着装死,也不动手去碰药箱。
楚宸灏皱眉,在床榻边上坐下,在她不解的眼神中抬手说道:“把手伸出来,我看看你的内伤还有多严重?”
她直觉把手更往被子里缩,拼命摇头:“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这点伤不碍事的。”
“昨晚替你把脉,你的心脉都受了创,还只是一点伤?”他微眯起眼,总觉得她今天的反应太奇怪了,就好像在躲着什么似的。
可听到他这样说,她更不敢把手伸出去了,昨晚伤那么重,她现在已经好大半,不是见鬼吗?
“我有药可以调理。这些都不是大问题,重点是有人要杀我,昨天太后不是要我去宁安寺祈福吗?谁知出城后不久……”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她把昨天遇刺的事天花乱坠地渲染一番。
“你说,那些刺客是谁派去的?太后?苏自省?还是皇后?”
“不会是皇祖母。”他叹息,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这就证明他刚才的猜测没错,她真的在遮掩着什么。
颜沐昕瞪眼:“你又知道了?她无缘无故让我去宁安寺,然后我就在去宁安寺的途中遇刺了。”
“皇祖母没有动机杀你。”
“谁说的,她不喜欢我这个孙媳妇。说不定派人杀了我好替你找个别的。”
楚宸灏冷眼直盯她,也不说话,看得她心底发毛,撇嘴改了话:“我就随口说说,你皇祖母不会杀我,行了吧?”
她其实知道,最想杀她的人,很可能是苏自省,毕竟皇上说了,只要她从宁安寺回去,就可以拿着那块在太医院通行无阻的令牌正式入主太医院,苏自省定是急了,便起了异心买通杀手要她的命,好让她永远回不去。
“我已经让元义带人去查了,有消息再跟你说。”
“哦。”她点头,可转而一想,她动用异能用树藤绞杀刺客并把他们抛尸崖下的事不会也被他查出来吧?她总觉得大事不妙,好不容易隐藏的身份随时会暴露一样。
她顿时心有戚戚然。
“咕噜”一声,她的肚子发出了抗议声,这让她窘了下,干笑着抬头,挠了挠脑袋,惨兮兮地对他道:“我饿了……”
“等一下,我让人把饭菜端进来。”他起身,出门吩咐丫鬟。
颜沐昕看了看药箱,考虑在他回来之前把自己手上的药换好的可能性,可又怕自己刚拆解下布条他就折回来了。
她趴在屏风口往外张望,发现楚宸灏正在院门口不知道跟谁说话,于是,她立刻折回床上,迅速拆下手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布条,如她所料,手心的皮肤光滑细嫩,哪还有昨天抓着树藤留下的擦痕?
她又往门外望了一眼,趁着楚宸灏还没回来,从药箱里拿了新的布条重新缠上,刚打好结,他的身影就出现在屏风口。
看到他出现,她炫宝似地举起两只包扎好的肿手朝他晃了晃:“你看,我就说我可以自己包扎吧?”
“嗯。”他朝她走过去,重新坐回床上,紧盯着她瞧,在她莫名的眼神中询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啊?”她心虚地“啊”了声,难道他这么快就发现情况了?
“元义传回消息,暗杀你的刺客是诛义门的人。”
“诛义门是什么玩意?”听了他的话,她暗自松了口气,却也引发了疑问。
“江湖上极其残忍的杀手组织,只要给的钱足够,他们誓死也会完成任务。”他简单的向她解释,还有很多关于诛义门的事他并没有说。
她听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