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看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宅子。宅子正中央的屋檐下,三个鎏金大字书写着“临王府”。梦里是晚上,皎月弯弯,薄云缠绕,两个深红色的灯笼在风里摇曳。守门的是两名身材高大的女子,她们手执长矛,一左一右的分站两边,如同两座雕像。
她从大门进去。穿过长长的回廊。一直来到厅里。厅里灯火通明,有隐隐约约的丝竹之声。她透过大大敞开的木门向里面望去。
坐在高位处的是一名美艳绝伦的女子。女子长发及腰,于头顶挽成利落的髻,其上罩以一枚白玉金冠。女子的脸是极美的。鹅蛋小脸,肤如凝脂,弯弯的柳叶细眉,一双剔透若明珠般的眼眸,挺翘的鼻头,唇上的色泽像楚楚绽开的樱花花瓣。
女子随意的斜靠在铺有云纹锦缎的软椅上,眼神里是与外貌不同的威严。她虽然唇角带笑,但自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没有人敢逾越半分。
女子的正下方,坐着几名年纪稍大的中年妇人。妇人身侧各自拥着两名异常妖娆的青年男子。众人推杯就盏,谈笑皆欢,唯独对上位之人不敢多加造次。
接下来,眼前的景象突然发生了改变。
这是一个极尽奢华的房间,房间里狐皮铺地,拇指大的夜明珠分散各个角落,房间里暖光柔和,朦胧而暧昧。
再往内看,薄纱缭绕间,是一张宽约三米的红木雕花床。床上丝被涌动,不知丝被底下是何物。
片刻后,先前的绝艳女子推开房门,她屏退一干欲要进门服侍的侍从。抬步进门。并从内合上。女子的目光先是扫了一眼床榻,不过她并没有上前,而是就着五步之遥的桌子坐下来。
桌子上摆有新鲜的水果点心和一壶酒。女子白皙纤细的手指扣上酒壶。酒壶是墨色的,与她白玉般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执起酒杯,酒壶倾斜添了一杯酒水。她红唇轻启,清香微辣的雪梅露滑过喉咙,引起喉间燥热一片。
一杯酒下肚,女子的脸色缓了些,不再那样冷淡疏离。她悠然起身,翠色的裙摆散了一地。她放下酒杯,仅执酒壶至床前。
她纤手一扬,丝被瞬间便脱离大床。借着幽暗的暖光,凤临看清了床上的情景。那是一个美丽的男子。凌乱的黑发遮住了他的脸,他的身体十分修长,若是没有缠绕在他身上那手指粗的绳子,这一定是一副最美好的画。
感觉到有人掀开丝被,男子蓦地挣扎起来。紧紧捆绑住他的绳子,几乎嵌进他的肉里。
原本站在床头欣赏的女子“滋滋”两声,她沉身坐在床沿,伸手挑开遮住男子容貌的黑发。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凤临无法用任何一种词汇去形容。他的脸部轮廓似雕工手里最出色的雕刻,他的肤色白的透明,修剪整齐的眉,恰到好处的鼻,他的嘴里塞着一块粗布。苍白的唇角一抹殷红晕染开来,美得惊人。
最让凤临移不开视线的是那一双眼。他的眼型细而长,眼尾斜斜上挑。纤长的眼睫下阴影一片。他的瞳孔,漆黑闪烁,如天际坠下的陨石。特别是他的眼神,不甘,屈辱,寒彻如冰,又仿佛超然世外,不在这红尘之中。
女子的手沿着男子脸庞直下,到脖颈,她用手指在肌肤上轻轻一捏,像是在逗弄宠物一般。
男子口不能言,只是身子剧烈一颤,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吟从他喉咙里挤出来。他满目怨恨,死死的瞪着女子,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做本王的宠就让你这么不甘?”女子终于不再挑、逗男子,她扯出男子口中的布,挑眉问道。
“你,你放开我。”男子的声音嘶哑无比,他甚至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气,吐出这么句话来。
女子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冰冷的脸上荡开浅笑,她扬起下颚,睥睨天下的霸气显露无疑。
“不过是个男妓,也想反抗本王?”
女子的话,无异将男子最后的一点儿尊严踩在脚下。她将手中的酒壶置于男子上空,慢慢倾斜,冰凉的酒液从壶嘴倾泻而出,在男子如玉的肌肤上绽开了花。
“果然是个绝色美人呢?”女子的眼里的清冷未退,没有半分染上别的色彩。她的话却极具逗弄人的意味。
酒一触及绳子勒过的地方便火烧火燎的疼,男子咬紧牙关,硬是不愿有丝毫示弱。
女子唇畔一弯,手中的酒壶渐渐上移,她附下身体,在男子耳边轻声细语:“原本,本王对你毫无兴趣,不过现在,本王倒是有几分想看你哭是什么样子。”
女子的声音很软,若是没有听到她话里的内容,这更像是情人之间的绵绵情话。女子说着,手也没有停下,她将酒壶的壶嘴对准男子的嘴巴,她用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逼他张开嘴巴。
男子死死咬紧唇瓣,不肯开口,那晶莹的酒液便从他嘴角流下,打湿了他身下的一片薄毯。一时之间,屋内酒香四溢。
直到酒壶中的酒去了一大半,女子才将酒壶移开,她以指尖轻柔的摩擦男子的嘴唇,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在男子耳边低语。
“或者,你告诉本王,赫连雪将你送给本王有什么目的?如果你说了,本王可以放你走。”女子双眼一眯,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她的语气却柔和到极致,两者之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男子一双美丽的凤眼无所畏惧的盯住上方女子的脸,他对上她的目光,自嘲般的讽笑两声。“目的?她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