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躲在暗处,看着路吟风与黑衣女子过招。其实就两人的武功而言,路吟风要胜上一筹。可是,女子在人数上占了一定的优势。
路吟风的侍从很快便被两三名黑衣人围在中间,他本就伤得极重,现在几乎再也没有抵抗的力气,只能任人或砍或刺。
再看路吟风那边,他一人与杨絮率领的七八人对敌。身上有伤,加上对方人多势重。很快,路吟风就处在了下风。
再这样打下去,路吟风即便能够将所有人杀死,也必将去掉半条命。
凤临再也忍不住,出手了。手里没有武器,凤临随手在怀里一摸,摸出那快刚才从那具尸体上拿来的铜牌。她将铜牌抄在手上,内力凝聚指间,扬手丢了出手。
不远处的几人打得正酣,哪里会想到还有人在背后偷袭。凤临这一铜牌砸过去,直接一石二鸟,将离得最近的两名黑衣人砸了个头破血流,再也没爬起来。
两名黑衣人的倒下,让所有人都变得警惕起来。杨絮退后两步,和路吟风拉开距离。她将刀架在身前,双目在眼眶里四处打转。“是谁在背后使阴招,何不出来与在下光明正大的打上一场?”
既然都有人向她挑战了,如果不出去岂不是显得她怕了她们不是?凤临从一颗粗壮的大树后面,慢悠悠的走出来。
鞋子踩在枯叶上的声音,在这林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声音的出处,那其中,当然还包括路吟风。
“临,临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说话的人是杨絮,早在凤临从大树后面出来的那一刻她就瞪大了眼睛,面露畏惧之色。
她之所以选在路吟风离开凤城之后才下手,就是为了躲开凤临。可是谁知道,为何凤临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凤临从大树从出来就直接向路吟风的方向走去。不过她没有去看路吟风,双目犹如猎鹰一般,紧紧的盯着那名领头的女子。她嘴角勾出意味不明的笑,道:“西晋的御林军竟然认识本王,本王实在荣幸之至。”
从凤临出现的那一刻,杨絮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且不说这里是北月,单凭凤临一人也不是她们可以与之较量的。
所以杨絮十分明智的将自己的长剑收起,她对凤临拱手行礼,十分客气的道:“临王殿下,这是我西晋内部之事,还望殿下不要插手。”
短短的一段距离,凤临很快就来到路吟风身边。站在近处,她才发现路吟风所受的伤远比她刚才所见的还要严重。鲜血将他的大半边身子都浸湿,和他满身鲜血相比,他的脸色白得如同最上好的宣纸,毫无血色可言。
路吟风浑身是血的样子,让凤临心底的怒气腾然升起。她走到路吟风身边,接过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揽在怀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凤临的出现,路吟风的惊讶与杨絮等人相比丝毫不少。毕竟,她已经彻彻底底的拒绝了他不是吗?那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仅仅是巧合?还是为了救他?
凤临的强势动作,没有给路吟风任何回绝的余地。路吟风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啪嗒”一声掉在遍地枯叶上,滚了好几圈方才停下。
凤临眉头一皱,仅仅是揽着路吟风也可以感觉到他流出的鲜血,将自己的外袍浸湿,一片滑腻。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竟然还有心思问这个。凤临没好气的回答:“路过。”
凤临这句话,对路吟风和杨絮来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对路吟风来说,凤临这话将他心底的最后一点希冀打破。他苍白的唇紧抿着,勾勒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他还以为她多少有那么一点儿的在乎他,原来,原来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
凤临这句话落在杨絮耳朵里则是另一番感觉。若凤临仅仅是路过这里,那么将意味着,她或许不会插手这件事。而这个结果,对她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因为她可没有把握自己能在凤临手里抢到人。
这样想着,杨絮又道:“既然临王殿下只是路过此地,那么还请将我国三皇子归还。我等这就带着三皇子离开北月。”
杨絮的突然插话让凤临皱了皱眉,她扬起脸庞,像是现在才注意到杨絮的存在一般,挑眉道:“我北月何时成了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
胆敢潜入北月不说,还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伤人。这是完全没有将她凤临放在眼里是么?
竟然这样,那么她是不是该让她们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眼里的杀意升腾到一定的高度。凤临还是在笑,只是那绝美的笑容此时和来自地狱的修罗无异。
虽然没有明里说,可凤临这话就摆明了她要插手。
杨絮等人还没有反应。反倒是凤临怀里的路吟风先动了起来。他沾满鲜血的双手抵在凤临的身体上,推拒着她。他声音嘶哑,几乎是用吼的。“既然是路过,那么就不要管我。我的生死与你无关。”
若是没有受伤的路吟风恐怕还和凤临有得一争,可是此时的他对凤临来说,攻击力完全归零,根本无法与自己抗衡。
凤临撑着他身体的手紧了紧,她的另一手也没有闲下来,直接将路吟风的双手抓紧,阻止他的继续乱动。
凤临像是叹了口气,对两人现在的状况十分无奈。她软了语气,不知是在说给路吟风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如果能看着你死,我便不会出来。”
死人什么的,她见过的太多。她不会同情,不会怜惜,甚至可以完全不为所动。可是路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