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儿。”女皇的声音透露着大病初愈的疲惫。但作为女皇的威严,却丝毫不见少。
或许该说,对凤临她的仁慈远比对待其他人来得更多。她已经在凤锦和一众大臣哪里得知这今天以来的事情。关押当朝王爷,让出城池,将燕墨璇禁足,惩治朝中的二品大员这些事情,若所为之人不是凤临而是别人,她恐怕连想都不会多想,便会命人将她拖出去砍了。
也正因为那人是凤临,她的惩罚不过是让她在朝天宫外跪上两个时辰而已。凤锦的与大臣们单方面的言论,她不是不信,只是不会全信。凤临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则,而这次一件做出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想来也有她的目的。所以,她才会将凤临传召起来,问个清楚。
女皇叫起自己的名字自然是有话要说,凤临已经知道她接下来的问话,所以显得格外平静。她道:“母皇可是有话要问儿臣?”
女皇侧过身子,隔着幔帘看着仍是抬头挺胸的跪在地上的凤临。“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朕已知晓了个大概。只是朕以为临儿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又怎会引起朝堂之上的诸多怨言呢?”
女皇的话里责怪之意十分明了,她赐给凤临至高无上的权利,是认为她有一个能力。可是,凤临这次做的事情并不那么让她满意。
女皇的看法凤临向来没那么在乎,她那么做的原因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认为该那么做。而且那么做最好。既然做了,她也没有什么好推卸责任的。凤临抬起头,望着女皇模糊不清的身影。坚定的道:“儿臣只是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去做罢了,若是女皇认为儿臣的做法并不妥当,那么儿臣甘愿受罚。”
凤临不得不承认,她的做法是有些过了。不过那也是她在能够做出的最好的选择。所以她并不后悔。
且不说凤临的做法是否正确,单单是她现在的态度,就足以让女皇感到不快。
女皇漆黑的双眉紧紧皱起,眼里深处闪过一丝狠厉。即便是她最为疼爱的女人,她也不容许她侵、犯自己身为女皇的威严。
女皇的身影投在明黄色的幔帘上,她看着跪在地上昂首挺胸的凤临。在心里暗暗的想,莫不是她太过纵容凤临,才让她如此的无法无天。
“命人将锦儿押回府去,不得入宫。这也是临儿心中所想?”女皇蓦然加重了语气,厉声质问。
她虽然对凤锦并无多少关爱,可那毕竟是她的女儿。而且,是凤临的皇姐,她这样做根本就是大逆不道。
心知自己刚才的话惹怒了女皇,凤临扬起头,望着投在幔帘上女皇模糊的身影。缓慢的道:“当时母皇身中奇毒,群医束手无策,都道母皇的情况不容乐观。而皇姐,对路吟风颇有怀疑不敢一试,为救母皇,儿臣只能这么做。”
凤临说得客气,可潜意识的意思十分清楚,那就是如果她不那么做,指不定女皇便没有那么容易醒过来。
凤临向来胆大,这种敢常人所不敢。若是当时凤临也如众人一般不敢尝试,那么女皇必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清醒过来,更有甚者,或许她早已中毒而死。
所以说,若她因为这个原因而责怪凤临,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女皇的口气缓了缓,继续问道:“那将我北月十座城池让给西晋又是为何?”
凤临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道:“这是路吟风答应救治母皇的条件。我北月堂堂大国岂能言而无信?”凤临说到这里时,没有再继续下去,她看着女皇,眼里跳动着自信的光芒。她接着道:“何况,儿臣既然将城池给了西晋。今后,也同样能再次将它归于我北月的版图之内。”
作为一国之主,若是没有统一天下的野心,那么她就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君主。凤临想,统一天下这个想法,女皇绝不是没有过。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罢了。若不是这样,她又怎会任东陵如此嚣张,而没有任何作为呢?
北月的江山大多是由凤临打下来的,所以女皇并没有怀疑凤临这句话是夸大其词。她既然说得出,那么势必便能做得到。女皇相信,只要有凤临在,总有一天,这天下将全部归她凤家所有。
出了君王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体会到那种俯视众生,唯我独尊的快、感。而达成她这种快感的人,唯有凤临。
凤临的实力太过强悍,在女皇感到欣慰的同时,也不由得产生一种警惕。这是身为上位者千锤百炼出来的直觉,唯一让女皇忧心的便是有一天,如果凤临不再被她掌控,那么她将会成为她最大的敌人。
这种想法在心里一想而过,很快就被女皇完全屏蔽掉了。
她将身体往背后高高叠起的枕头上一靠,她伸出手去,将幔帘挑开一角。前了幔帘的遮挡,凤临的身影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若说这两件事凤临都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那么将赫连雪搭配边疆又是为何?
赫连雪身为兵部侍郎,堂堂二品大员。即便是真要处置她,也该经过三堂会审,而凤临就这样私自下令,撤了她的官职,实在是让百官不服。
“那么临儿可否告诉女皇赫连雪所犯何罪?为何临儿将她革职查办?”区区一个赫连雪,女皇从来便不曾放在眼底。可是凤临竟然在她昏迷之际便将赫连雪处刑,实在是有越俎代庖之嫌。
凤临的想法,凤临又怎会不知。赫连雪她早就想办她了。而这次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机会。而她这么做,除了让百姓安心之外,便是想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