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极少在白老头脸上看到这种认真的表情,记得上一次,还是提起暗夜阁之时。 那么凤临现在是否可以猜测,白老头这所谓的条件,又是与那暗夜阁有关呢?
很快,凤临的想法就得到了白老头的证实。他满是胡须的嘴唇翻动着,几个字从他嘴里溢出。“我要你与我一同潜进暗夜阁里,替我试探一下挽离。”
在西晋时,白老头拿着凤临盗来的令牌潜进西晋的密牢,可是他并没有在密牢里找到他想找的人。他向看守密牢的狱卒一问,才得知那人已经死了整整一年了。
所以他的线索,也因此而断。事到如今,唯一知晓当年事情真相的恐怕就只有身为他义子的曲挽离。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只是,他还没有完全放下过去。对于他亏欠许多的曲挽离。现在的他,还无法堂堂正正的站在他面前。所以,现在唯一能够帮助他的就只有凤临了。
房门打开的声响,没有将这屋里的诡异气氛打破。
提出这个要求之后,白老头便没有再开口。他知道,凤临没有任何帮他的理由,只是如今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相助了。
月初云走里屋走出来,看这气氛他也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走到凤临身后。
凤临偏过头,指了指右侧的位置,示意月初云坐下。
就现在而言,凤临和曲挽离的关系有点复杂。她们原本只是杀手和被杀人的关系。可是上次在西晋皇宫的几日相处,似乎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老实说,在这个自顾不暇的关头。凤临并不想再次惹上曲挽离这个十分强大的敌人。因为那样,只会增添自己此时的障碍。不过,凤临怕只怕,即便她不去招惹曲挽离,曲挽离也会来招惹她。
既然如此,那么多一事和少一事又有何差别呢?
凤临对上白老头的目光,悠然的点点头,道:“我答应。”
一瞬间,凤临看见白老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对自己投来一丝感激的目光,便走出了房门。
凤临望着白老头有些弯曲的背影,并不喜欢这样的白老头,她喜欢的还是那个疯疯癫癫,像老顽童一样的白老头。
月初云安安静静的坐在凤临旁边,毫无存在感可言。凤临刚才的回答,他似乎能够猜测到一些什么。不过他不会开口去问,若是凤临想要他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他。若是她不想他知道,那么他便没有知道的必要。
过了好一会儿,凤临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她对月初云一笑,是不掺任何杂质的笑容。少了算计的凤临,剩下的只有绝对的蛊惑人心的美感。她喝了口水,唇边沾着点点水渍,使唇上的色泽看上去更加红艳动人。“慕白怎么样了?”
月初云被凤临的笑容煽动了,他回以凤临一笑,跟着摇摇头道:“王爷别担心,慕白他没事,只是在里面休息片刻。”
凤临安下心来。她可不想她还未出世的孩子,被白老头给一巴掌拍死了。
刚才和白老头的谈话,月初云听得有头无尾,依照他的性子,就算想知道也不会勉强他开口。正因为月初云这样,凤临才觉得自己在月初云面前,最不用隐瞒自己。
她拍了拍月初云放在桌子上的手,道:“师父让我晚上跟他去一趟暗夜阁,你别担心,和慕白留在这里,我很快就会回来。”
凤临以前手上的温度很低,就像她给人的第一印象。高高在上,始终与人保持着距离。可是现在,月初云却觉得留在自己手背的温度是如此的灼热。
仿佛在无声无息间,两人之间隔着的高墙便轰然倒下。
月初云喜欢这样的凤临。她可以以高贵的姿态示人,却会在自己面前放下架子,只做凤临,而不是临王。
北月王朝需要的是临王,可是他月初云想要的却仅仅只是凤临。
月初云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比夏夜里的星空更加夺目。单论容貌,月初云不如紫苏的妖冶,不如慕白的圣洁,也不如路吟风的秀美。然而,他却有有一种比容貌更加吸引人的特质。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给人以不用的感觉。
凤临最爱的便是他那种云淡风轻的宁静气质。没错,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便是晴空里天边的一片初云。温柔洁白,随风而逝。
暗夜阁是什么样子,慕白早在上一次便真真切切的见识了。曲挽离的厉害之处,他也知道。好在,还有白老头同行,这多少让他安下了心。
月初云反手握了握凤临的手,回答道:“王爷放心,臣侍会好好照顾慕白。”
因为晚上要潜进暗夜阁,所以白天自然要养精蓄锐。用过午膳之后,凤临和白老头便离开了茅屋。说是为晚上的行动商量好对策。
还是一帘瀑布下,两人并肩而立,各自望着这飞流而下的巨大水幕。流水声很大,将周遭的全部声音全都掩埋掉了。瀑布下方的水潭清澈见底,里面隐隐游动着几尾或大或小的鱼儿。
沉默良久,凤临才率先开口道:“师父想让徒儿怎么做?”
凤临向来喜欢直来直往,既然白老头让她同行,那么便是不把她当外人了,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你只需替为师问挽离,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老头的目光没有从瀑布上收回来,他说出这句话时,凤临分明便听出了一丝艰难。
这个问题问出口很容易,只是以她和曲挽离这是敌非友的关系,她并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