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心里想着,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半分。她可不能自乱阵脚让凤临看出端倪来。
按理说,她若现在派人去截杀慕白也许还能成功。但是,她不能冒这个险,因为她不能判定这是否是凤临设下的局,只等她钻进去。
女皇的眉头舒展开来。罢了,既然慕白已经离开北月,那么她暂时便不再追究下去。何况,她不认为以凤临的精明会任由慕白翻了天。
女皇缓了缓语气,抬起手道:“罢了,临儿说得也有些道理,起来吧!”
见女皇松了语气,一众大臣才跟着吐了口气。刚才的气氛当真是太过骇人了,她们现在还心有余悸。不过,这也更好的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女皇对凤临的**爱当真是无人能及,不然她又怎么会容忍凤临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作主张呢?
“谢母皇。”既然女皇未免露出破绽,不再深究下去,凤临自然是得过且过。她谢了恩,站起身来。
女皇突然的转变让凤锦傻眼了,她原以为女皇会狠狠惩治凤临一番。毕竟,凤临的做法太过目中无人了。可是,女皇的做法又一次出乎凤锦的意料了。她竟然又一次放过了凤临,不做任何计较。
凤临沉着头,额前的黑发将她的目光完全隐藏其间。不然,一定会有人发现她眼底那堪比刀锋般锐利的目光。
凤临起身之后,女皇的对恭候在身侧的宫侍道:“上前宣旨吧!”
女皇这句话,让众大臣彻底的迷惑了。看女皇的表情颇为严肃,难道即便要宣布的是什么大事情?
众大臣努力屏住呼吸,侧耳去细细的听。
凤临的双眉微微拧在一起,她有一种感觉,女皇的旨意对她而言,也许不是什么好事。
宫侍听命上前,将手中的圣旨展开,朗声念道:“奉天承运,女皇诏曰。临王德才兼备,深得朕心,又攻下西晋有功,实乃我北月太女的不二人选。朕顺应天命,封其为皇太女,钦此!”
宫侍的声音还在通德殿里回荡,所有人都呆呆的愣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因为留在前几日,群臣还拥护凤锦为太女,而今日女皇却直接宣旨,册封凤临,没有给人任何拒绝的资格。
直到宫侍再次开口道了一句“临王接旨”。所有人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凤临保持着挺直腰板的姿势没动,看来先斩后奏这一招也不只是她一个人会使啊!凤临没有立刻跪下,而是扬起头,望着坐在高位处的女皇,脸上的神情诡秘莫测。
凤临一派的大臣自然满心欢喜,在她们看来,凤临成为北月太女比起凤锦来说,可要好上千倍万倍。等今后,凤临登基为帝,她势必会统一天下,成为整个天下的霸主。
和凤临一派想比,凤锦一派可是只有惊,没有喜了。凤临成为皇太女,那作为凤锦一派的她们,有岂会有任何活路?众大臣全部面目惨淡,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女皇的旨意以下,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事已经成了定局,再无反转的余地。
如果说凤锦先前还抱着一丁点的希望,认为自己有可能成为太女的话,那么现在她算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了。女皇竟然不再听取群臣的想法,执意立凤临为太女。由始至终,她竟然半点也没有想过,她凤锦才是北月王朝的皇长女,也该是成为太女的最佳人选。
凤锦脱力的退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在,有大臣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才能让她没有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凤临仍是没有动,眼睛却没有从女皇脸上移开半分,两人像是在较劲一般,谁也没有先避开对方。
不论在谁看来,能够成为太女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誉。所以满朝文武不明白了,凤临为何没有立刻跪下谢恩,反倒是一脸不愿的与女皇直视,毫无退让。
此时最郁闷的要数传旨的那名宫侍了,他额头上冷汗簌簌,望着凤临的目光带着几分哀求之意。这虽然没有言明但分明就是抗旨的举动,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他僵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凤临可别抗旨啊,不然他真怕女皇一气之下,先拿他开刀。
女皇和凤临对视了片刻,堪堪收回目光,问:“临儿为何还不接旨?”
凤临同时将目光中锋芒剑下,低头拂礼道:“儿臣自认受之有愧,不敢接旨。”
抗旨抗得如此义正言辞的,恐怕除了凤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吧!她心里清楚的很,女皇让她做这太女的目的,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吧!虽然她目前还弄不明白,但是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这,只是一场不为人知的阴谋。而她,是这样阴谋中一颗十分重要的棋子,而那执子之人,便她这北月王朝的女皇。
凤临并没有被人利用的爱好,所以她自然不愿按照女皇所指使的路去走。
“临儿难道是要抗旨?”云淡风轻的语气,却偏偏叫人听出无与伦比的威压感来。周围的大臣都缩了缩脖子,对凤临的做法很是不解。能成为北月太女是何等的殊荣,为何凤临宁可抗旨也不接受呢?
对凤临来说,女皇笑起来时,比她发起怒来更加的可怕。因为那将意味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便会出其不意的捅你一刀。抗旨吗?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这样想着,凤临妥协了。至于妥协的原因大概是因为,目前的她还没有必要与女皇为敌,而凤锦,远远要比女皇容易对付的多。
“儿臣不敢。”嘴里说着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