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被控制,众人唯一的希望恐怕就是凤临了。没错,整个北月王朝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与她抗衡。
可是,凤锦接下来的这一句话,却让大家更深一步掉去绝望之中。
难怪入殿以来,凤临便不曾开过口。原来她的夫侍,左相之子,竟然落在了凤锦手里吗?
凤临的性子朝中上下无人不知。她们并不认为区区一个男人,能够左右凤临的想法。这,大概是此时众人心里唯一的想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门口,伴随着两道并不一致的脚步声,月初云被人押了上来。看月初云的样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看不出受了什么伤。
让人意外的是押着月初云的不是别人,竟是凤锦的正夫燕墨尘。
燕墨尘的手中握着一把银色的小刀,那刀尖紧紧的顶着月初云细长的脖颈。他的另一只手抓住月初云的被反绑着的手,将他推进门来。
凤临还未出声,月初云的母亲当朝左相月华已经忍不住了。她向月初云冲出两步,嘴里惊恐的大喊:“初云,初云。”
凤临眼疾手快的将左相拦下来。她现在冲过去,也不过是给凤锦多一个威胁她的工具罢了。
手臂被拉,左相无法挣脱。她回神看着凤临,祈求之意不言而喻。她悲声叫了一句:“王爷。”
凤临冷静的出奇,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动摇之意。她手中的力气加大,递给左相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大概是凤临的目光起了作用,左相复又转过脸去看了月初云一眼,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不再动作。
将左相制住以后,凤临这才得空抬起头看了看被抓住的月初云。他的嘴被一块白布堵着,他凄凄的望着自己,不停的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想说着什么。
其实即便月初云没有开口,凤临也知道他想说着什么。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让他别急。
自月初云被押进门来,凤锦的目光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清楚的看到,月初云的所有目光所定格在凤临身上,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嫉妒,发狂的嫉妒。
既然月初云那么喜欢凤临是吗?她倒要让月初云看看,在这江山与他之间,凤临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凤锦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月初云的面前,她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温柔。她爱怜的看着月初云,伸手将堵住他嘴巴的布拿下来。
在嘴巴得到自由的那一瞬间,月初云张口就喊了一句:“王爷。”
短短的两个字,其间包含的种种深情,即便旁人也能听得出来。
凤锦的手握得死紧。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人明明是她啊,可是为什么他看到的却只有凤临呢?凤锦脸上的温柔消失不见,转而则是更加深沉的嫉妒。她对月初云露出一个没有半点温度的笑容。道:“初云,既然你那么的喜欢她,那本王就让你看看,她是不是也一样的喜欢你。”
凤锦的发言太危险了,月初云像是意识到她想做什么,连连摇头道:“锦王,你不要一错再错,停手吧!”
凤锦的脸上突然勾起了一抹淡笑。原来,只有在这种时候,月初云的眼睛里才能看到她吗?
凤锦勉强自己从月初云的脸上别过视线,她转过身去,面朝凤临,扬声问道:“江山和他,你选择哪一个?”
虽然凤锦的话说得有头无尾。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如果凤临当真选择与她作对,那么月初云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死。
这是一个只有凤临才有资格做出的选择,而她这个选择将关乎整个北月王朝。若是凤临不顾月初云的死活,那么她还有可能粉碎凤锦的阴谋。可若是她选择月初云,那也将意味着,她放任凤锦颠覆北月。
这虽然是一道选择题,可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凤临没有立刻做出决定,她的目光与月初云的目光交融在一起。从她的表情,并不能判断出她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初云能得王爷如此**爱,吾愿足矣,王爷不必顾及初云,将乱军拿下才是上策。”无论在何时,月初云都不愿意成为凤临的拖累赘。更何况是这关系北月稳定的大事,他宁可死,也不愿让凤锦一错再错,更不愿凤临为他受制于人。
月初云的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交代遗言。凤临望着那早已刻进心里的美丽容颜,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月初云的命是她凤临的,除了她之外,又有谁能决定他的生死?
凤临的沉默让所有大臣变得忐忑起来,她们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选择,为何凤临却没有给出答案。
别说大臣,连女皇都坐不住了。她大喊一声:“临儿,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北月王朝的王爷,你要做的便是保卫我北月王朝安稳太平。”
虽然女皇没有直接命令凤锦舍弃月初云,可是她话里的意思,却和这个无异。
在整个北月面前,区区一个月初云自然是能舍弃便舍弃的。即便月初云的左相的儿子,是凤临的夫侍也是一样。
大概是凤临拖的时间太长,燕墨尘按耐不住了,他握刀的手微微用力,那薄薄的利刃便划破了月初云的脖颈。鲜血说着他那白皙的肌肤滑落下来,染红了他的衣襟。
月初云紧咬牙关,愣是一声不吭。
那抹鲜红落入凤临的眼里,让她还算平静的眼神染上血色。
站在她面前的凤锦几人都发现,她的眼神开始变了。凤锦警惕的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