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墨尘前来北月和亲已有好几个年头,凤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隐藏的如此之深,连她也没有任何察觉。
凤临看了眼已经面如死灰的凤锦,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燕墨尘,可是燕墨尘却没有半点救她的意思。如此以来,她便当真没有半点依靠了。
既然她已经没有半点用处,凤临也懒得与她纠缠下去。她一个手刀劈在凤锦的脖颈之上,凤锦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凤临手一松,将凤锦丢下。她原本可以直接杀了凤锦一了百了。可是,凤临抬头看了看被燕墨尘制住的月初云,也许是因为他,所以她不愿让他看到她太过残忍的一面。
如果说紫苏路吟风和慕白是与凤临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那么月初云就像凤临心里的最后一方净土。或许,她是不愿这一方净土收到任何的污染。
曾几何时,凤临恐怕绝不相信有一天,她会因为顾及一个人,而改变自己。事实上她的确变了,她也许还是冷漠,但却再也做不到冷血。
凤临将心里的迷惘抛开,扬起脸,脸上是一贯的从容自若。她不再去看月初云,而是紧盯着他身后的燕墨尘道:“既然皇姐对东陵大皇子无用,那么本王便与你做另一笔交易。”
燕墨尘没有想到凤临竟然会这么快,从刚才的不利中恢复过来。看着凤临脸上的笑容,燕墨尘狐疑的问:“你还有什么资本和我做交易?”
在燕墨尘看来,凤临手里已经没有他的任何把柄。而他的手里却又月初云作为筹码,凤临根本就没有和他做交易的资格。
“你的命,算不算本王的资本?”凤临不怒反笑,看着燕墨尘的眼神像是在看猎物一般。
那种眼神让燕墨尘不禁心中一冷,他见过凤临很多次,可是每一次的她除了冷淡寡言,给人强烈的威慑力之外,再没有其他。甚至在凤锦无数次的挑衅之后,她也能凭着几句话举一反三。燕墨尘从不知道,所谓的临王是这个样子的。举手投足之间便让人忍不住屈服。
现在明明是他占了上风,可是在凤临面前,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优势。反而,他凤临却像是随时要将他吞噬掉一样。燕墨尘身在东陵皇宫,又是东陵女皇的长子,见过各种各样的大人物。可是,凤临却与她们任何人都不同。这是一种只要站在那里,便能散发出来的威严。而很明显,平时的凤临并未将这一面露出来。
拿别人的命威胁别人,这一招凤临已经不是第一次用了。可是这种时候,她并不认为有比这更好的方法。
燕墨尘心里动荡不已,就算他再小心不表露出来,也难免会露出蛛丝马迹。更何况他面临的人不是别人,是凤临。
凤临瞧见燕墨尘有些动摇,继续引诱道:“放了初云,本王放你平安离开北月如何?”
听了凤临的话,燕墨尘焦躁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他干净的脸庞扬起一抹冷笑,连五官都跟着扭曲起来。“临王说笑了吧,我手中有侧君做人质,自然畅通无阻,又何须你放我离开。”
月初云最不愿的便是拖累凤临,此时看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自己受制于人。他的心里难受极了。他想,或许他是怕死的,怕死了之后再也见不到凤临。可是如果继续这样僵持下去,指不定燕墨尘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让凤临被燕墨尘牵着鼻子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他死。他死了燕墨尘便再也没有威胁凤临的筹码。
月初云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起来,那眼里所跳动着的,是决绝的光芒,他看着凤临,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还没有将她看够。突然,他笑了。月初云的笑容从来都温和如初旬的阳光,可今天他的笑容里,却多了些别的东西。
凤临太了解月初云了,以至于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凤临的男人,怎么能这么软弱。凤临心里一怒,为月初云脑子里那寻死的念头。她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若是敢死,我便要丞相府所有人陪葬。”
月初云的母亲是北月王朝一人之下的左相,胆敢口出狂言的人,又有几个呢?可是这句话从凤临嘴里说出来,却并不像一句玩笑那么简单。
月初云想,如果他真的死了,凤临一定会如说出的这样,要他丞相府所有人陪葬。他眼里的死意渐渐退却,漆黑的眸子再次恢复陨石般的光亮。
他应该相信凤临的,无论何时何地,义无反顾。
凤临这句话震惊的不止是月初云,还有制住月初云的燕墨尘。当初东陵女皇为了让他在北月做眼线,才将他派来和亲。他从来不曾喜欢过凤锦,或者该说他身为皇室中人,注定不能拥有感情这种东西。他知道,凤锦也如他一样,不过是听从女皇的命令而娶他。凤锦喜欢的,是眼前这个气质温婉的男子。
他从不曾想过,这北月皇宫中,最有情的反而是这个被称为冷血无情的战神王爷。
燕墨尘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他也一样喜欢上了凤临,是否也会如月初云一样得到她的爱呢?
凤临等的,便是燕墨尘失神的这一瞬间。只要他失神,那么她便能够将月初云从他手里救出来。
而很明显,现在正是个极好的时机。
绝佳的轻功,在无声无息之间施展开来。两者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凤临轻功这一展开,而是只在眨眼之间。
待燕墨尘反应过来,凤临已近在眼前。不仅如此,她的手蓦然伸出,将他抵在月初云脖子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