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这话,像是平地机的一声惊雷,将两人怔在原地无法动弹。
路吟风对个中缘由还有些清楚。看来,真的像他想的一样,紫苏去阻碍了凤临的大事。只是,凤临会亲手杀了他,倒是在路吟风的意料之外。
因为凤临对紫苏的纵容,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料。掌管北月大半兵马的兵符,她竟然毫不犹豫的便交给了他。由此可见,凤临对紫苏的**爱,绝不低于对月初云。
将一个有所企图的人留在自己身边,如果不是真心喜欢,路吟风想,一般人都不会去冒这个险。更何况是凤临呢,她的安危又岂是她一个人的事。这对于整个北月王朝来说都至关重要。
路吟风心里有些矛盾。一方面他为那个冷清的男子感到悲哀,因为路吟风心里清楚,紫苏并非不喜欢凤临,也并非爱得比他少。而仅仅是他无法将凤临视作唯一。在他心里埋藏着更多的,所不为人知的过去。而紫苏没有走出那个过去,所以他便像以前的自己一样,一次一次的被利用。最后被毫不留情的丢弃。
谜一样的男子,这已经不是路吟风第一次用这个词来评价紫苏。可是正因为他的一切都像是个谜,所以才会吸引着人去探索这个谜底,不仅仅是凤临为他的魅力所折服,他也是如此。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路吟风却也觉得紫苏死了,是一件好事。因为他就像凤临身边的一颗炸弹,随身可能爆炸,并且让人粉身碎骨。而路吟风并不想凤临去冒这个险。
结局只有两种,这或许是最好的。
路吟风还知道一些内情,可月初云却是半点也不知道。和其他几个人想比,月初云也许要幸福的多,至少在未嫁给凤临之前,他是左相的儿子,衣食无忧,也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大概也正是这样,所以月初云来得比其他几人更加的纯净,不染任何杂质。
与路吟风想比,月初云与紫苏相处的时间更长,因此感情也更加深厚。突然得到紫苏的死讯,他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王爷,你刚才说什么?”
凤临心知月初云此时必然有些难过。只是这是她做出的事,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收回与路吟风对视的眼神,转而看着月初云道:“你可记得我将你救下之后,突然传来一阵浓烟,接着燕墨尘便被人救走了。救走燕墨尘的人,就是紫苏。后来,我追至岳州城,将他们拦下。他要我放了燕墨尘,而甘愿用自己的命来偿还。所以,我将首送进了他的心脏。”
真相往往就是这么残酷,月初云回视着凤临,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到最后却什么都无法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凤临心里的伤痛不会比他少。只是因为他是凤临,所有容不得让人看到她半分伤心难过。而这样的凤临,才是让人更加的心疼。
亲手杀死自己所爱的男子,这样的阴影将跟随凤临直到永远,直到她死去为止。
从凤临的面上根本就看不出她有半点伤心难过的样子,甚至在说过刚才这些话时,凤临也表现的十分冷静,仿佛在说着吃饭睡觉这般的小事。
她不会将自己软弱的一面暴露在任何人面前,即便是她的夫侍面前。她只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独自神伤。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沉到了低点。三人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开口。
如果不是芙掬进来打破这沉寂,屋里不知道还要沉寂多久。
“王爷,陛下听闻你回来了,宣您进宫见驾。”芙掬察觉到了屋里的诡异气氛,虽然他很清楚这个时候绝对不是插话的好时机。可是他又不能不说。毕竟这是女皇的之意,又有谁敢怠慢。
凤临知道这个消息,月初云恐怕一时难以接受。她也不多言,只是对芙掬点了点头。
身上有薄薄的汉意,加上身上所穿的平民装扮。凤临决定先沐浴一番,再行进宫。她吩咐芙掬准备好干净衣物,快速的沐浴更衣之后,她才乘着马车,向皇宫的方向而去。
她才踏进府门不久,女皇便已经知晓了她回来之事。看来,她这临王府里恐怕有女皇的眼线。
女皇召她进宫的目的,不用多想她也许知道。一来,女皇关心的是燕墨尘是否落网。二来嘛,便是对凤锦的处置。
凤临到了宫门,门口等着一名宫侍。见凤临下了马车,她便对凤临施了一礼道:“王爷,请随奴来,陛下在等您。”
凤临点了点头,跟着宫侍向里面走。这一次,宫侍没有将她带去女皇的寝宫,而是去了御书房。
凤临一走进去,才发现除了女皇之外,还有几名朝中重臣在场。
她走上前去,对女皇行了跪拜之礼,这才问道:“不知母皇召儿臣进宫所为何事?”
果然如凤临所想的一样。一开口,女皇便问起了燕墨尘。“临儿,你可有将燕墨尘抓住?”
以凤临的本事,要想将燕墨尘拿下好不悬念。女皇有此一问,便是想凤临快些将燕墨尘交出来,让连同凤锦一起审问。
凤临拱了拱手,放低姿态。“儿臣办事不利,让他逃了。”
女皇眉头一蹙,提高了些许声音。“让他跑了?”
这次凤锦与燕墨尘两人谋反,女皇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们。如今凤锦已经落网,她又怎么可能让燕墨尘逍遥法外。
“是。”凤临坚定的回答。
女皇并没有就这样事继续纠缠下去,她换了个话题道:“此次册封大典被阻,朕准备再择吉日,重新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