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进了女皇寝宫,便见女皇一身清透的衣衫,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她斜靠在宽大的御椅上,看上去十分慵懒。
寝宫里,还弥漫着情、欲的味道。与刚才听到了婉转低吟,很容易让人想象出刚才里面正在进行着怎样的事情。
凤临还未走近,女皇略带急促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这么晚了,临儿进宫见朕,所为何事?”从女皇的语气并不能判断出她的喜怒,可是对于凤临这么晚进宫,并且打断她好事,她还是有些不解。
凤临径直上前,跪了下来。她抬起头,望着坐在高位处的女皇。直接道:“儿臣深夜前来打扰,是因为刚才出了一件大事。”
能被凤临说出来的大事,自然是不同一般。听凤临这样一说,连女皇都不由得正了脸色。对于凤临而言,一般的事情,又怎么能担上大事两个字呢?
连女皇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语气里的急切,她开口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天牢发生的事情,凤临根本无从隐瞒,因为女皇只消找人来一问便知。凤临在心里一合计,道:“方才有人潜进天牢,伤了众多狱卒,并且……”凤临停顿了一下,方才继续道:“并且杀了皇姐。”
女皇原本靠着的身体一怔。她一直便不喜欢凤锦,更何况她此次还敢与人一起谋反。她对凤锦更是没有半点好感。可是,凤锦毕竟是北月王朝的王爷,是她的亲生女儿。如今被人在天牢中杀死,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会影响她皇家的颜面。
凤临原以为,在得知凤锦的死讯时,女皇至少会表现出那么一丁点的伤心。可是很明显,她想错了。因为她在女皇那无比复杂的脸上,根本没有看到半分伤心难过之感。
相反,她一改刚才慵懒之态。直起身体,满脸愤怒。“到底是何人竟敢如此猖狂潜进天牢,杀了锦儿?”
“方才儿臣赶到时,只见暗夜阁阁主曲挽离正在与狱卒周旋。想来,杀害皇姐的凶手便是他。”凤临拱了拱手,如果曲挽离不做任何掩饰去刺杀凤锦的原因,只是想借机向她挑衅,那么她只能说,这个战书下的也未免太过高调了吧!
区区一个暗夜阁,她若是想出兵剿灭自然手到擒来。若是之前,她恐怕不会有半分犹豫,便能将暗夜阁拿下。可是现在因为一个白老头,一个曲挽离让她不得不对暗夜阁也爱屋及乌。
女皇琢磨了一下,她似乎曾经从凤临的口里提到过这个名字。她想了一想,这才记起来,曲挽离是暗夜阁的阁主,曾经与凤临交过手。
“又是他?未免也太胆大妄为了吧!”女皇的口气逐渐变冷。区区一个江湖组织,竟然胆敢如此冒犯天威,她一定不能就此放过她。这样想着,女皇目光一凝,冷声命令道:“临儿,朕命你不日率领一千兵马,踏平暗夜阁,将曲挽离给朕活捉来,朕要将他凌迟处死。”
凤临在心里默默念着“凌迟处死”四个字,她看上的男人,除了她能碰,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这资格,包括她这所谓的母皇。
凤临抱拳道:“母皇且慢,儿臣的话还没有说完。”
女皇不解,这件事分明便是人证物证俱在,凤临还有什么可言的呢?不过,她还是扬了扬衣袖,道:“说来听听。”
“母皇,暗夜阁乃杀手组织,阁主曲挽离更是千金难求的顶尖杀手。若不是有人出了重金,你说曲挽离又怎敢下手杀害当今王爷?”凤临这句话说的倒是实话。曲挽离一般不会轻易出动,他这次之所以会潜进天牢下手杀害凤锦。肯定是有人想让凤锦死,继而花重金请曲挽离出手。
至于这个人是谁?凤临想,这并不难查到。
果然,凤临说出这句话之后,女皇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她等了片刻,才再度开口问:“你的意思是,有人买通曲挽离下手杀害锦儿?”
凤临点点头。“皇姐谋反,大臣之中定有人与她站在一条线上。而如今皇姐已经被捕,那隐藏在背后之人自然怕皇姐将她供出来,所以才买通曲挽离,杀人灭口。”
女皇对凤临的话将信将疑,虽然明里来说,凤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女皇又怎能知道,这是不是凤临一种排除异己的办法。
女皇垂下眼帘去看凤临,只见她毫不回避的直视着自己。没有半心虚的样子。
其实,女皇向来便知道,朝中大臣分成了两个派别,一半跟随凤临,一半则拥护凤锦。所以若这次谋反真有大臣与她联合,这倒也不足为奇。
女皇蹙眉,手指在御椅的扶手处,轻轻的敲击着。这细微的声音,反而成了此时寝宫里唯一的声音。
过了好一阵子,女皇才下定决心一般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便交给临儿去办了。你务必要将与锦儿勾结之人揪出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是,儿臣听命。不过,儿臣有一事相求。”凤临先接了女皇的旨意,随后才继续说道。
“说。”女皇掷地有声的吐出一个字。
“曲挽离是个人才,而暗夜阁又专做杀人买卖,儿臣想将暗夜阁及曲挽离收为己用。”其实女皇所在意的根本不是曲挽离杀了凤锦这一件事。而是害怕他的武功威胁到自己。因为,他连凤锦都敢杀,那么有一天若是有一天,有人要买她的命,曲挽离岂不是也会照杀不误?不管是多大的威胁,女皇都会在第一时间里将它扼杀在摇篮里。所以,要想她放下心来,只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