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空中一轮圆月,淡白的冷光洒在地面,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那光芒里,周遭的一切隐约可见。
整个泰明殿都被灯火笼罩着,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
宫侍沉默着走在前面,他的脚步很快,甚至带着一些急促的味道。一路上,他甚至没有回过头看凤临一眼,只是自顾的向前走着。
凤临的视线将前方的宫侍罩在其中,虽然这名宫侍尽量表现的镇定。未免凤临发现他的不对劲,他也没有回过头来,可是,单凭那脚步,以及那呼吸,凤临也能判断出他有事瞒着自己。
凤舞的房间凤临曾经去过一次,她左右看了一看,这里的确是前往凤舞房间的路。那么这名宫侍为何显得如此紧张呢?
凤临蓦然停下脚步,她望着前方的背影,突然开口道:“告诉本王,皇妹这个时候找本王究竟有何事?”
凤临的话,成功的让走在前方的宫侍停下脚步。他回过头来,他表情一僵,随即勉强一笑,道:“临王殿下,王爷只是叫奴才来请殿下,却并未说明有什么事。”
凤临往走廊旁的栏杆处一站,不再前进。她双手环胸,一束冷光直直的射在宫侍脸上。“既然皇妹有事找本王,那便让她亲自来见本王吧!”
丢下这句话,凤临干脆往栏杆下的横椅上一坐,摆出不会再继续前进的样子。她倒要看看,这凤舞到底是什么意思?
凤临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锁定在宫侍脸上,虽然光线有些暗,可凤临还是清楚的看到宫侍变了脸色。凤临暗暗的想,看来这中间的确有什么瞒你。
突然,凤临猛地提高声音,她语气凛冽的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临动怒自然有一股让人心惊胆寒的本事。宫侍几乎双腿一软,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可是他就那样支支吾吾,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凤临瞳孔一缩,猛地一抬手,她的内劲扫过,那木质的栏杆直接在她手下化为粉末。
凤临这状似无意间的动作,却让宫侍脸色惨白一片。凤临想杀他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加容易。他心里的防线终于被摧毁,连连点头道:“奴才老实交代,求王爷饶命。”
“还不快说。”凤临顿时没了耐心,高喝一声。
被她这样一吼,宫侍又瑟缩了下身子,这才颤颤巍巍的道:“吩咐奴才前来请临王殿下的并不是王爷,而是徐侧君。”
宫侍口中的侧君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徐玉清。这大婚之夜,徐玉清在这个时候找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前方便是凤舞的房间,今夜是凤舞与徐玉清的大婚之夜,徐玉清自然在那房间里。
凤临凝了凝眉,突然站起身道:“你去转告侧君,让他最好不要耍什么心思,不然本王不会放过他。”
凤临这话几乎等同于饶了宫侍方才的欺瞒之罪,宫侍点了点头,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想来是准备去徐玉清那里回话。
凤临盯着宫侍离开的方向看了片刻,她有些后悔了,这个男人太不安分了。她先前便该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
不过事到如今,徐玉清已经成了凤舞的夫侍。她再想杀他恐怕还需掂量一下了。
凤临摇了摇头,将这事抛开。她决定还是回去找月初云,一起出宫去。
可是,就在凤临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宫侍刚才离开的方向传来一声尖叫。那尖叫仅有一声,随之便消失不踪,仿佛在下一刻便被人捏断了脖子。
大概是条件反射,凤临没有多想便直接朝那声音的出处跑了过去。
凤舞的房间门大大敞开着,凤临快步进门就见一人倒在地上。凤临蹲下身子,将其翻转过来,那倒在地上之人不是刚才为她带路那人又能是谁?
凤临低头,便看见一把匕首插在那宫侍的胸口,而他双眼圆瞪,心跳全无,很明显已经断了气。
凤临四处张扬了一眼,这里是凤舞的房间,凤舞是否也在这里面,甚至是也被人杀害了呢?
凤临束耳去听,便察觉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凤临转过头,那声音的出处,很明显是来自床的方向。
门口与床中间隔着重重的珍珠帘子。除此之外,床幔自然的垂着,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凤临快步抢上前去,静止的珍珠帘子在她的动作之下,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珠帘摇晃间,凤临已经来到床边。
她在床前站了片刻,隔着一层半透明的红色床幔,凤临看见一个人影瑟缩在床角。
虽然无法看清那人的全貌,可是凤临却也知道,那人应该不是凤舞。不知怎的,凤临竟然隐隐的松了口气。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会对凤舞这么上心。甚至在以为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心里一乱。
凤临从来不会对一个自己不在乎的人产生这样的感觉,不知不觉中,身份成迷的凤舞竟然让她放松了警惕。
凤临叹了一声,将帘子掀开。就和凤临刚才猜测的一样,床上的人的确是徐玉清。
他头上的盖头落在床头,高高束起的长发十分凌乱。他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看着我见犹怜。
“发生了什么事?”凤临拉着床幔,冷冷的文。
难道刚才有刺客闯进来?不,如果有刺客她怎么会一点儿也没有发现那人的行踪?这也就是说明刚才这房间里只有徐玉清和那名宫侍,那名宫侍自然不可能自杀,也就是说他是徐玉清下手杀死的。
这样一想,凤临的目光瞬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