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这么坦白的承认错误,女皇反而不好多说什么。她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既然临儿已经认错,朕便不怪你枉顾朕的旨意之罪。”
凤临在心里一阵冷笑,可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句:“谢母皇。”
说着,凤临话锋一转接着又道:“母皇,不知丞相所犯何事,惹得母皇发怒?”
一听凤临提起这茬,女皇的脸色又一次沉了下来。她的眼神看起来十分狠厉,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她说出的话,也夹杂着滔天的怒气。“月华胆敢以下犯上,朕已决定,择日砍了她的头,以儆效尤。”
说完这话,女皇一双阴冷的眸子就落在凤临的脸上。凤临素来与左相交好。她就不信,凤临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还能保持谈定。
其实月华不过是鱼饵罢了,女皇的真正目的是用月华这个鱼饵吊起凤临这一条大鱼。
若是凤临对月华见死不救,那么她便直接杀了月华,也算是让凤临损失了一员大将。
而如果凤临出手相救,那么她正好可以借此要挟。逼凤临交出兵权,这实在是一举两得之举。女皇想看看,凤临到底该如何是好?
女皇的算盘打得很响,可问题是凤临不买账啊!她突然扬起头,与女皇的目光展开对视。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谁也不肯找退让一步。
凤临突然开口道:“儿臣对左相顶撞母皇之事也有所耳闻,听说她是为了册封大典之事与母皇有了分歧?”
女皇知道朝堂上有凤临不少人,所以对于凤临知道这个情况,她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她不明白凤临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难道她为的只是登上太女之位,而不是在乎左相的生死?
女皇下意识的又看了凤临一眼,可是凤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她根本看不出半点破绽。
女皇犹豫了一下,有试探性的问道:“没错,她竟敢质疑朕做出的决定,这样的奴才朕还养着做什么?”
“母皇言之有理,丞相以下犯上的确该杀。不过,儿臣认为还是将此事放在儿臣的册封大典之后吧,毕竟这是一件喜事,可不能见血光之灾。”
女皇想过凤临不会因为左相而放弃兵符,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凤临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为了登上太女之位,连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左相也能杀害。
若是凤临对左相尚且如此心狠,那她登上太女之后,只怕会更加狂妄,那以后只怕连凤舞也不会放过。
女皇是铁了心想将太女之位传给凤舞,所以此时听凤临说起来,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没有得到女皇的回答,凤临又一次张了张嘴巴,这一次从她嘴里吐出另外几个不明意味的字眼。“还是说,母皇已经改变心意,准备将太女之位传给她人?”
凤临一边说着,一边望着女皇瞬息万变的脸。她接着道:“想来是不会的吧,毕竟皇姐已死,母皇只有儿臣一个女儿。若是不将太女之位传给儿臣,只怕不说儿臣不服,恐怕三军将士,以及我所有北月百姓都不会服吧。”
凤临这话是威胁,绝对的威胁。她在暗示女皇,如今他的手中掌握着北月的大半兵马,若是女皇没有将太女之位传给她,那就别怪她起兵谋反了。
兵权还在凤临手里,女皇现在的确还不宜与凤临正面交锋。虽然她暗地里恨不得直接杀了凤临,可是事实证明,现在她却不能这么做。
女皇将藏在衣袖里的手握得紧紧的。她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她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只是此时那笑容仿佛有了裂痕一般,显得十分扭曲。
女皇很想直接命令御林军将凤临拿下,可是若真的没有任何理由便拿下她,只怕会使了民心。
女皇暗暗的吐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换上一副和蔼的表情,简直与刚才的她拍若两人。“临儿说得极是,朕只有临儿一个女儿。这北月江山不是你的又是谁的?”
“是吗?那这册封大典看来是能如期举行了?”凤临还是刚才那副淡淡的表情,可是她说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有些一种莫名的压迫力,让人无法不折服。
“那是自然。”女皇陪笑道。
“既然如此,那儿臣便退下准备册封事宜了。”凤临不等女皇说话,就自顾的拱了拱手。
她转过轮椅面朝外,并用手推动了轮椅两下。突然,她再次回过头来,她挑高眉头望着女皇,仿佛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她开口道:“对了女皇,举行册封大典之后,按照惯例会大赦天下。而儿臣此次便准备赦免所有犯了死罪之人。相信女皇不会阻拦儿臣吧!”
前脚,凤临才说等待册封大典之后将左相问斩。可是后脚,她却扬言要赦免所有身犯死罪之人。也就是说,这其中也包括左相在内。
原来,凤临今天进宫就挖好了一个坑,等着她往里面跳。
这就是所谓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事已至此,她现在即便出口反悔,也来不及了。于是,女皇只打落牙齿活血吞。她咬牙切齿的点点头道:“就按临儿所说的做。”
凤临满意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儿臣这便替母皇传旨下去,大赦天下,释放所有死罪之人。”
丢下这句话,凤临就转过头,双手推动轮椅,向宫外而去。
等到凤临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女皇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猛地站起来,一伸手将面前案几上的东西全部推倒。
如此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