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太女来到北月,虽然不知道她有何目的,可是作为东道主的北月,无论如何也要尽尽地主之谊。
凤临对皇宫里的宴会并没有任何好感,可是一方面女皇下令,另一方面自己作为燕墨璇来访的主要原因。于公于私她都是不可能缺席的。
芙掬亲手送上衣袍,为凤临穿戴整齐。这是一套月白色的长袍,袍上用金色的丝线绣成张牙舞爪的麒麟图案。平常自然垂下的长发,经过芙掬之手,盘成漂亮的花式。其上罩着一顶雕工精致的紫玉冠。
不用去看铜镜里的样子,单凭芙掬眼里的惊艳,凤临也能想象出镜子里的容貌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原主的容貌是不可多得的绝色,可是隐藏在这美貌之下的她,又是怎样的孤寂呢?
凤临的指尖滑过铜镜,心下升起淡淡的凄凉之感。
然而,凤临的这种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当芙掬将凤临打理好的时候,敞开的房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王爷,陛下差人来请了。”
凤临对着来人点了点头,转过身对芙掬道:“芙掬,你去看看初云和紫苏准备的如何了。”
月初云虽然名为凤临的侧君,可是整个王府里的下人早已将他当做正君看待。而紫苏呢,作为这场好戏的另一个主角,他怎么可能缺席呢?
芙掬退出房门。仅仅过去片刻,他又再次回到房里。他走到凤临的面前,弯下纤细的腰肢,整个人显得异常温顺。“王爷,侧君和紫苏公子都准备好了,只等王爷一到即可出发。”
凤临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袍,从半靠着的窗沿上站直身体。她看了眼芙掬,吩咐道:“你去通知御林军首领陈璟,让她增派人手在宫里巡视,不得懈怠。”
凤临之所以下这个命令,是担心燕墨璇会趁着今天宴会之际使什么手段。所以她才会提前让陈璟做好准备,以免到时候被燕墨璇有机可乘。
芙掬再次退了出去,芙掬前脚刚走,凤临随后也跟着走出秋水阁。
隔着老远,凤临便看见了并肩站在王府大门口的月初云和紫苏两人。
即便是参加宫宴,月初云的打扮也没有多大变化。如往常一样的素色长衫,将他消瘦的身材衬托得更加挺拔。他眺望着远出,目光温柔的仿佛能够滴出水。
和紫苏的无可挑剔的容貌相比,月初云美得很内敛。可是他却有一种淡淡的,像水一样流动着的气质。
就是这种气质,让月初云整个人都生色不少。
紫苏和月初云或许是两个极端,紫苏清冷骄傲的像一朵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的莲花。他不会淹没在人群里,因为无论走到哪里,被多少美人包围着,他都是一个绝对的发光体。没有人第一眼看到紫苏而不感到惊艳的。
即便是自己,在那虚无缥缈的梦里见到他时,也不禁为他那宁死不屈的风骨所折服。
两人都没有发现凤临的到来,他们的嘴巴不时翻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凤临加快脚步,来到两人身后。
听闻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月初云和紫苏同时回过头。见来人是凤临,月初云的眼睛一亮,薄薄的两瓣嘴唇,如还未完全开放的美丽花瓣,羞怯的浅抿着,形状美好极了。
“王爷。”月初云轻声唤道。
凤临点了点头,继续向两人走近。
紫苏的眼珠一直跟着凤临的脚步移动,他没有说话,眼里的傲然依旧,可目光却不如先前一般疏离。
自从凤临亲自上暗夜阁将紫苏救出来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得到了进一步的缓和。虽然还是时不时的争锋相对。可其间的距离感的确缩短不少。
紫苏的声音一如他本人一般清清冷冷,“紫苏拜见王爷。”
一直到现在,紫苏都没有一点儿自己即将成为凤临侧君的自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待王府里的其他人都能够放下防备,却唯独对凤临异常警惕。
他想,他之所以排斥凤临,那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凤临太危险了。他一旦靠近,便再也不能全身而退。
如果紫苏变了,那便再也做不成紫苏。而做不成紫苏的他,只有一种结局,那就是死。
而他还不能死。
凤临的脚步已经停在面前,从凤临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紫苏有一瞬间的眩晕。他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和凤临拉开距离。
把紫苏后退的动作看在眼里,凤临抿唇轻笑一声。便不再看他。她牵过月初云的手,引着他步下台阶,来到由青石道上用三匹骏马同时拉着的奢华马车下。
见凤临没有理会自己,紫苏隐隐的松了口气,三步并做两步的跟在凤临和月初云身后。
驾车的侍从将车帘掀开,凤临一脚踏上马车,钻了进去。进入马车之后,她立即回过身,对月初云伸出手,道:“初云,上来。”
饶是对凤临的亲昵已经习惯。可是她偶尔表露出来的温柔还是让月初云心跳不止。他犹豫着,终于将自己的手放在凤临的手心里。凤临一个用力,月初云的身体便从马车下,瞬间移到了凤临的身前。
月初云之后,便是紫苏。凤临同样对他伸出手,她的语气少了对月初云时的柔和,显得生硬不少。“上来。”
紫苏张了张嘴,不知道是想拒绝凤临的好意还是怎的。可是到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老实的把手放到凤临手心。
凤临毫不犹豫的抓紧他的手,一个用力,把他整个人扯上了马车。
马儿行驶的很快,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