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劲的内力撞击在地面,引起了严重的爆炸。
巨大的轰隆声震得耳朵发麻,嵌在陷阱底部的利刃,被凤临的内力扫过全部碎成细小的铁渣,四处飞溅着。
凤临赶紧将自己周身的罡气展开,以免被利刃的碎片割伤。
罡气如一个无形的保护罩将凤临和男子全部罩在其中,无数的碎片撞在保护罩便被直接弹了回去,掉在地上,噼啪作响。直到保护罩再也没有受到碎片的侵袭,凤临猜想陷阱底部的利刃应该已经被清理一空,她这才缓缓的收住内力,让身体自然的向下落去。
在她的双脚接触地面的那一刻,墙壁上的煤油灯突然亮起来。那煤油灯每隔三五步便有一盏,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凤临借着煤油灯的光亮打量起四周来。这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是由无数青石堆砌而成。前方的路很平坦,唯独脚下这一块地方被自己的内力完全摧毁了。
凤临抬起头向上看去,头顶的入口已经完全封住了,没有留下一丁点缝隙。
凤临扶着正处于昏迷中的男子来到一快没有被内力波及到的地面,让他靠在墙壁上。男子身上的衣衫早已被他自己撕成碎片,如今的他赤着身体,浑身上下都看不到一点儿血色。
就这样让他赤着身体也不是办法,凤临把从男子那里夺来的瓷瓶塞好瓶塞,放入怀里。随后,她将自己的外袍褪下,裹住男子的身体。
做完这些,凤临便不再耽误。站起身来,开始寻找出路。
凤临回到先前掉下来的地方,她在青石铺成的墙壁上仔细的摸索着,企图可以找到出去的机关。
数百块青石,每一寸地方凤临都没有放过。然而,这几百块青石里并没有凤临想要的机关。
凤临还不死心,她望着头顶方方正正的入口。突然从地上拔然而起,她把双腿各自撑在左右的石壁上,用手狠狠地推了推头顶那厚重的石板。
可是,在凤临用上七成内力那块石板也纹丝不动以后,凤临终于打消了从这里上去的念头。
凤临从石壁上飘然而下,她看着向远方无尽延伸的甬道。无奈的想,看来唯今之际,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男子还处在昏迷中没有醒过来,不过就算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紧紧的凝成“川”字,显然是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凤临一把将男子提起来,他原本就生的瘦弱,凤临扶着他几乎不用花费多少力气。
男子的身体很软,柔若无骨。
凤临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头,一手穿过他的腰,让他的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自己的手臂上。男子完全没有意识,他的头随着凤临的动作,偏倒在她的肩头上。
男子那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呼吸,喷薄在凤临的脖颈里,酥酥麻麻的。
凤临一边搀扶着男子,一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前方移去。
这是一条很长的甬道,甬道里除了安放在墙壁上的煤油灯之外,再无其他。
约莫走了整整一刻钟的样子,这一条甬道才算走完。在甬道的尽头,是一道两人来高的石门。凤临来到石门前,她琢磨着,这石门后面会不会就是出口。
这道石门一看便有千斤来重。自己想要推开恐怕还要费上一些力气。凤临的双目四处游离着,终于在石壁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见一个小小的铜环。
凤临扶着男子走过去,她伸出手将那铜环转了转。
当那铜环再也无法转动分毫,凤临只听“轰隆”一声,石门以肉眼能够看清的速度从中间打开。凤临兴奋的起身,透过石门往里面看去。
和甬道里一样,石门后的灯在门开的那一刻便全部亮了起来。凤临伸长脖子看了两眼,待确定不会有什么机关暗器之内的才抬步走进去。
进去之后,凤临失望了。因为这里并不是出口。而是一间石室,石室很大,里面摆放着一张石床桌椅,以及许多的书籍。
凤临将男子放到石床上,又绕着石室转了一圈。她从堆积如山的书堆里随便抽出一本,随便翻了几张,这是一本医书。凤临将这本放下,又抽出另一本,不出凤临所料,这一本仍旧是医书。
一想起男子所用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药,以及他身上那诡异的毒,凤临就觉得没有任何意外了。
凤临又在石室里摸索了一番,却没有找到任何机关的存在。她回到石床旁边,随意的往上一坐。男子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旁边。如果不是他的胸膛仍在起伏,光看他的脸,一定会觉得他早已死去,现在躺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具尸体。
既然无法自己找到出口,那么凤临现在便只能借助别人了,而这里除了自己唯一的人便是那名还剩一口气的男子。凤临想了想,决定救醒这名男子,就算不折手段也要让他带自己出去。
凤临慢慢的把手探到怀里摸索着,很快她就摸到那个被自己体温温热的瓷瓶。凤临将瓷瓶掏出来。她用拇指顶开瓶塞,弯下腰去,用一只手捏紧男子的下颚,逼他张开嘴巴。
可能是凤临的动作太过粗鲁,男子在昏迷中挣扎了几下。可是他现在的力气在凤临看来和婴儿无异。
黑色的液体从瓷瓶里被强硬的灌进男子嘴里。处于昏迷里的他根本做不出反应。整整一瓶药有三分之一从他嘴角流下,将他嘴角的一片肌肤染成了淡淡的黑。
直到将整瓶药全部灌进男子的嘴巴,凤临才直起身体,将已经空了的瓷瓶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