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路吟风”这个名字,男子似乎没有多想,便接受了。
虽然他潜意识里对凤临说的话还不尽信,却也信了个十之八九。
他没有再纠缠自己和凤临的关系问题,而是张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凤临,略带忧郁的问:“妻主,为何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呢?”
路吟风捧着自己的头,又陷入沉沉的回想之中。可是,他觉得自己越是用力去想,头就会变得疼痛难耐,那种痛路吟风无法用言语形容。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外伤的痛楚感,那种痛感仿佛是从心里扩散出去,直至四肢百骸。
虽然痛得恨不得死去,可是他不想逃避。因为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有什么事情是他必须记起来的。或许,他已经在这失忆与记起之中循环了无数次,只要他用力去想,总是会将全部记起来的。
这种想法没有任何根据,只是一种直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路吟风的顽强让凤临由衷的感到佩服,明明已经因头痛而脸色发白了。可他完全没有就此作罢的意思,那种即便拼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将一切都想起来的决心,绝非常人所能拥有。
看路吟风的言谈举止,他一定非普通人家出身。而且他还在燕墨璇来临之际,刺杀女皇,想来是曾经和女皇有过什么恩怨。现在北月王朝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而且女皇勤政廉民,所以北月之中有人想要刺杀女皇的可能性极小。
如果这样一想,那么最有可能对女皇进行刺杀的便是东陵和西晋两国。而现在燕墨璇来访北月。不太可能派人刺杀女皇。如果,东陵被排除在外。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那个一直十分低调的西晋了。
自己大婚的消息恐怕已经传遍三国。连别有企图的东陵亦派了燕墨璇前来。而西晋却没有派来任何使者,这不禁让人生疑。
凤临又上上下下将路吟风打量了一遍。三国水土不同,养出来的人自然有些细微的差距。而西晋的人就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特点,那就是轮廓较为其他两国的人来得更加阴柔。这种阴柔无论男女,都十分明显。
女尊国中的男子长相多很柔和,不似女子一般生硬。可是这路吟风就样貌而言,比月初云和紫苏都更加娇柔婉约。
这个结果,似乎只能说明着一个问题,那便是路吟风极有可能是西晋的人。这样一来,他行刺女皇的原因也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也仅仅是自己的猜测。在没有证据之前,凤临也不想过早的下结论。
“你不记得了吗?你中毒了。”凤临试探性的道。想要从路吟风的回答中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中毒?”路吟风将凤临话里关键的两个字重复着,他摊开自己的手,眼睛一下子被右手手腕上那被鲜血染红的纱布吸引住了。手腕还传来时有时无的刺痛感。路吟风将右手搭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作把脉的姿势。他把一会儿,将自己的手腕放开。他抬起眼帘,不敢相信的道:“我是不是习过医术,这种感觉很熟悉。”
路吟风有没有习过医术,凤临不知道,她唯一清楚的就是旁边书架上那整整齐齐的放置着的书籍,全都是医书。
凤临没有直接回答路吟风的问题,她指着那一堆书道:“看着那些,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路吟风顺着凤临手指的方向看去,最后他慢慢的下了石床,一步一步的向书架走过去。凤临也一同站起来,跟在他身后。突然,她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你自己种了什么毒?”
路吟风迷茫的摇摇头,回道:“我曾经应该知道,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对凤临说完这话之后,路吟风就转过脸,将目光投向书架。
他就近取过一本书翻开,眼睛便粘在了书上。
凤临不懂医术,对这些书籍着实不感兴趣。他环顾四周一圈,走到路吟风身侧道:“你先慢慢看,我去找找出路。”
听到凤临的声音,路吟风从眼前的医书上别来目光,他抬起眸子问凤临:“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我们会被困在这里?”
“这个问题,我想没有失忆之前的你,应该会比我更加清楚。”凤临没好气的回答。如果不是路吟风一心想要她的命,她又怎么会拉着他一起掉进这里来。
路吟风不知道凤临为何会突然之间发怒,不过听凤临话里的意思,他也知道两人之所以被困在这里,大概是因为他的缘故。
对路吟风说完这句话,凤临便不再理他。自顾出了石室。这件石室,她已经认真的检查过,绝对不会有任何漏洞。她原本还指望救醒路吟风之后,逼他将自己带出去。谁知,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失忆,这样一来她的如意算盘再精也打不响了。
被困在这密道里已经过去三四个时辰,不知道外面又陷入怎样的混乱之中。凤临摇摇头,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抛开。当务之急,她必须得快点从这密道中出去。
这里没有食物和水,再过不久,连空气也会全部用尽,如果真的等到那个时候,她和路吟风恐怕就要永远葬身在这里。
脚步不由得加快,凤临又一次来到先前坠落下来的机关前。头顶的石板紧密的嵌在石壁里,没有任何松动。
凤临又一次将每一块石板摸索了个遍,可是最后的结果仍是和先前一样,毫无所获。
最后,凤临不得不再次回到石室里。路吟风还保持着凤临离开时的姿势,不同的是,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