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掬一直守在王府门口,等待凤临归来。
今日宫里发生的刺杀,他虽然不知,可也听月初云说过。凤临受了伤,而今又不知所踪,这如何能让他不担心?
侍卫已经派出去一批又一批,可是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只有一个,那便是没有找到凤临。
现在己是凌晨十分,早该睡觉的时间。不过,凤临没有找到,今夜的临王府注定不会平静。
渐渐的,漆黑的夜色里有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传过来。随着那脚步声的越发靠近。芙掬的表情由平静变得欣喜起来。他侍候凤临多时,不仅对她的喜恶了如指掌,连她的脚步声也能分辨的清清楚楚。
而现在,他可以完全肯定,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不是来自别人,而正是来自凤临。
“王爷。”芙掬清秀可人的脸上有喜悦的笑容跳动着,他急急忙忙的冲下王府门前的石阶,两只眼睛瞪的浑圆,生怕错过凤临出现的瞬间。
不过片刻,黑色的夜幕被完全挤开。从夜幕里走出来两人。
走在前面的女子,正是芙掬千呼万唤的凤临。凤临目不斜视的向王府门口走过来。凤临的身后跟着一名男子,等到两人又走近几分,芙掬才看清跟在凤临身后的男子竟然是紫苏。
看到紫苏的那一刻,芙掬不由得有些诧异。因为紫苏自从和月初云一同从宫里回来以后,就没有见过他出门啊!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王府,芙掬完全没有印象。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便被芙掬抛之脑后,现在凤临回来了,还有什么事情比她更重要呢?
芙掬冲到凤临面前,他刚想开口问凤临是否有事,却在开口的前一步,借着王府门口灯笼里的光芒看见凤临被血染红的手臂。其实凤临手臂的伤口已经凝固了,只是外面看上去十分骇人罢了。
芙掬何时见凤临受过这么重的伤,除了那次中毒之外。他几乎没有见过凤临如此狼狈的一面。芙掬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虽然他极力想要压制自己想要惊呼出声的嘴巴,可还是没有忍住,大喊一声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奴这就去请大夫。”
芙掬到底是训练有素,那应对能力是许多人都无法企及的。
凤临没有回答芙掬的话,她点点头,对芙掬道:“去告诉初云本王回来了。再为本王准备热水,本要要立刻沐浴更衣。”
这些事情,自然无需芙掬亲自去办,他将凤临的要求吩咐下去,便跟着凤临走进王府。
芙掬很有一套察言观色的本领,凤临和紫苏现在的样子,分明便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作为一个下人,主子不准备说的,他不会开口去问。
三人走了一阵,终于来到凤临的秋水阁外。
今晚的事,虽然凤临什么也没有说。但是紫苏认为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就这样算了。他并不知道凤临是什么时候到的那里,他也不知道她和燕墨璇之间的对话凤临听去多少。
不过以凤临的聪明,肯定已经猜想出他早在之前便和燕墨璇认识这个事实。
自己太不谨慎了,紫苏在心里暗叹一声。如果因为自己和燕墨璇刚才的事让他功亏一篑了的话,那么他就真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凤临和芙掬两人已经踏进秋水阁。紫苏在阁外顿了片刻,终是没有跟着进去。
像是感觉到紫苏没有跟上来,凤临猛地回过头,目光犹如利刃一般扎在紫苏身上。回到临王府的凤临便不再只是凤临,现在的她是北月王朝的临王爷,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或许凤临可以对今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临王是绝对不会的。
一出口,便是自然而言的命令。“进来。”
凤临只是说了这么句话,就没有再去看他,继续向秋水阁内走去。
心知自己今天是不可能逃脱的,紫苏看着凤临逐渐远去的背影,终于跟上前去。
被血染红的衣衫被全部褪下,凤临跨进白玉雕成的浴池里。池中是温暖轻柔的活水。凤临将自己的全身都泡在水里,唯独将受伤的手臂留在外面。
浴池里出去凤临再无一人,凤临将想要进门侍候的侍从及芙掬全都遣退。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理出头绪。
约莫泡了两刻钟,连身上的皮肤都开始起皱,凤临才慢慢的从浴池里爬起来。她从架子上随手取过一件雪白的寝衣套在身上。湿漉漉的头发披在她的肩头,她整个人都少了几分凌厉之感,多了几分亲切柔和。
浴池的外间很大。可拱人沐浴以后休息一番。凤临走出外间时,房间里出了紫苏和芙掬之外,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月初云。
月初云为凤临担心了整整一天,如今看着她归来,自然不能掩饰心里的激动。
他从凳子上站起来,越过阻碍两人靠近的黄花梨木桌。向来淡然如水的他也不由得面上一急。他冲到凤临面前,双目紧紧的盯着凤临高高挽起的袖子下,上臂处那道将凤临整个手臂都贯穿的伤口。
伤口上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看上去骇人极了。凤临不忍月初云担心,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托起他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的目光道:“初云不要担心,本王并无大碍。”
月初云用手捧着凤临的手臂,虽然凤临出声安慰他,可是他知道凤临手臂的严重性,那伤并不想她所说的那样没有大碍。
月初云将双眉拧起,眼里的担忧不仅未少,反而增多了。
凤临不愿月初云再看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