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边给宿梓墨包扎伤口,边担忧地说道:“王爷,您这连日来的奔波,几乎是几日不曾眠,马都累死了三匹了。而且,您的伤口都而且您的伤已经裂开过好几回了,如此下去,您的身体根本就吃不消的。如今京城就近在眼前了,天黑前我们一定能赶回京城的。要不,您就先休息会儿,左右进城也不急于这一时。”
宿梓墨闻言,冰寒冷冽的黑瞳冷冷地掠了他一眼,语气冷然道:“不必了,我们继续赶往京城,必须立刻回京。”
许贵望着望着绷带上点点猩红,忍不住道:“可是,王爷,您的伤现在越发的严重了。——若是再一次撕裂,也不知何时才能去痊愈了,且现在比之原来越发的……”
宿梓墨缓缓地穿好衣服,回道:“我的伤无碍,出发。”现在的他哪里还肯等,只恨不得立刻飞奔到穆凌落身侧解释清楚。
说罢,他抿了抿唇,看也不看许贵一眼,起身就往停在一侧悠然吃草的骏马而去。
他翻身上马,玄色锦缎披风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他一抖缰绳,一夹马腹,骏马立刻飞驰而出。
“王爷,您还不曾吃东西呢!”许贵急忙喊道,见宿梓墨根本不曾回头,只能无奈地摇头。他自是知道宿梓墨的心急如焚,而今,他只能边召集旁边才下马歇息吃干粮的亲卫一起,一边翻身上马直追宿梓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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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凌落缓缓地收回了手,微微笑着问道:“近来,楼公子可有感觉身体不适,头疼是否像以往疼得那般厉害了?”穆凌落是见识过楼玉珏以前头疼欲裂的模样。
楼玉珏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回道:“多亏阿落姑娘以往给我的药丸,我现在好了许多,发作也没往日里频繁了。”
穆凌落闻言,淡淡笑道:“那便好。我方才探脉,发现公子体内的毒素虽有堆积,但却比之初始好了许多。既然公子用得好,那这药丸,我会去再制一些,到时再让人送过来。公子按时服用即可,我会配合对公子使用针灸之术的。”
穆凌落也不过问他其他,楼玉珏只是她的病人,至于他为何会中毒之类的事儿,都与她无关。
顿了顿,穆凌落轻轻道:“可能是阿落才疏学浅,一直都不曾在医术里找到相关的病症……但是,阿落既是答应替楼姐姐替公子治好,那阿落必然会竭尽所能。近来,我外祖父送了我一些医药有关的书籍,阿落会尽心研读,以便早日替公子解毒。”
闻言,楼玉珏微微一叹,“劳烦姑娘顾念,玉珏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那,若是方便,我后日再来替公子针灸。只是,不知到时我是直接来此还是?”穆凌落也知他虽是楼琪的弟弟,但他到底是楼家人。在赵家居住,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
楼玉珏笑道:“嗯,到时我会让姐姐来接你。”
穆凌落毕竟是个女子,他身为男子自是不能频繁前去寻她,免得误了她的清誉。而楼琪是个女子,倒是方便了许多。
两人刚谈妥,就有丫鬟前来,说是宁德公主被人紧急叫回了宫内,故而穆凌落就得自行回去。而楼琪因着怀有身孕,胎儿不稳,不敢动弹,更不能相送,想让楼玉珏帮忙送穆凌落回府,以示感激和情谊。
穆凌落本想说不必,楼玉珏是个最懂礼节之人,听罢,他只点头道:“我已然知晓,我会安然护送穆姑娘回府,你且回去跟姐姐说,让她放心。”
那丫鬟俯身应道,这便匆匆又去回楼琪。
“楼公子不必如此,我能自己回去的。”穆凌落拒绝道。
楼玉珏淡淡笑道:“家姐怀有身孕,亏得阿落姑娘诊出,又给家姐安胎,玉珏感激万分,姑娘就让玉珏以尽感激之心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穆凌落也不好再说,她本是觉得楼玉珏腿脚不便,不必这般折腾,她虽不认路,但这赵府的人岂能不知。
而今,她也只能应下。
待得用了午膳,府外的车马早已备好,宴席也散了,门口的车马早已散得七七八八了。
穆凌落上了马车,这马车很是奇特,她仔细观察,发现这根本就是给楼玉珏特制的马车,里面一点儿也不显得拥挤,反而很是宽敞。轮椅收在了马车后,两人面对面而坐。
楼玉珏是个很懂风趣风雅之人,跟他共处一室,一点儿也不会觉得尴尬,好似春风拂面,反而让人很是舒适。
穆凌落见他低头抿茶,眼角眉梢都浸润着温雅,俊俏精致的容颜,他简直就像是一个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人。只是,老天不垂帘,他却有着一双残废的双腿。
穆凌落一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美人如玉,一时被迷了眼。她忍不住低声问道:“楼公子,您的腿,可否让阿落替您看看?”
楼玉珏愣了愣,放下手中的茶杯,摸了摸自己麻木的双腿,淡淡笑道:“姑娘莫不是也存了想替我看腿的想法?姑娘想看,那便看吧!”
只是,他身侧的手却微微地握紧。哪怕是温润如他,在面对自己的残缺时,心里也并不如表面平静。
楼玉珏的双腿其实很修长,若是站起,估计也是个长身如玉的男子。穆凌落心里暗暗道了声可惜,只抬手去碰他的膝盖。
“公子的腿不曾萎缩,可见保养得很好,若是有朝一日能站起,定然也不会支撑不住。”穆凌落轻轻说道。
一般人若是残废十来年,没有良好的按摩手法,定然是会肌肉萎靡,到时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