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开玩笑罢了,说起来,上一次本王说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就是萧逸那个未婚妻,林家的三小姐林幽儿,明天是个好机会,可要见见?”陵修祁也下了一步瞎棋,不动声色地让了秦妩一步。
秦妩哪里看不出来,心里梗得难受,呼吸都像是被夺去,勉强笑笑:“那就见见吧。”
翌日一早,秦妩醒来时,陵修祁已经不在了。
她这两日胃口不好,身子骨弱,以至于昏昏欲睡,连陵修祁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王妃,要起了吗?”锦书端着洗漱的清水走进来,询问。
秦妩坐起身,穿了衣服起了,“王爷呢?”他昨日不是说今天去见林幽儿?
“好像是宫里有事,把王爷喊走了,王爷说他很快就回来,让王妃尽管准备妥当了。”锦书把湿了的帕子递给秦妩,抬头间,忍不住急喊出声:“呀,王妃,你的脸……”
秦妩接过湿帕子的手一顿:“怎么?”
“王妃你的脸,又露出来一块,怎么办啊?”锦书吓坏了,她虽然知道对王妃没影响,可若是让人看到了王妃的真面目,怕是很危险。
王妃虽然自小就去了军营,可当年严夫人是天启都邑双姝之一,姿容倾城绝艳,有不少人见过。
王妃又与严夫人长得有七八分想象,即使过了这么多年。
难保不会有人能识别出来。
秦妩摸了摸脸,凑近铜镜看去,发现自己的脸原先出现的指甲盖大小的痕迹,此刻有足见扩大的趋势。
她安抚道:“无碍,暂时先用胭脂遮掩过去。”
秦妩让锦书把锦画喊进来,由她着手,快速开始在脸上涂抹。
也亏得陵修祁不在,若是先让陵修祁发现了,怕是更难办了。
只是这样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
“王妃,虽然遮盖住了,可若是仔细瞧,还是能看出来。”锦画担忧道。先前用发丝还能遮盖住,可如今扩大了,王爷这些时日又喜与王妃待在一起,难保不会发现什么,到时候,要如何解释,这就是个很难办的问题了。
秦妩的目光落在铜镜里,瞳仁乌黑,她抬起手,摸了摸脸上靠近眉心的位置那一块:“帮我找一块面纱来,锦画,你稍后不用跟着我去游湖,去别馆一趟,找到冷姑娘,告诉她,我有事相求。”
“嗯?王妃,找冷姑娘做什么?”
“她师承千面鬼手,擅长易容术。”秦妩不知道冷沐瑶能不能达到这种出神入化的效果,可以假乱真,却也不是不可能。
锦画眼睛一亮:“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锦画离开了之后,锦书担忧道:“王妃,不如今天就推掉不去见那林三小姐了,改日再见也行。”
秦妩摇摇头,“若是推脱,必然要有理由。”
“就说,就说王妃你身体不适,又吐了,这样的话,不就遮盖过去了?”锦书咬咬唇,她是怕王妃暴露了,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样反而更不妥,王爷知晓了之后,必定会过来,到时候离得近了,反而更容易看出破绽,倒不如戴了面纱,等回程的途中,转途去见冷姑娘,错开了接触的时机,反倒不会引起怀疑。”陵修祁太过聪明,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陵修祁果然在秦妩上马车之前回来了,他骑了快马,到了祁王府门前。
翻身下了马,姿容清绝,让经过的不少人侧目,太过赏心悦目。
陵修祁到了近前,看到秦妩戴着面纱,愣了下:“怎么了?”
“有些过敏,起了两个小疹子,用面纱遮一下。”秦妩说话间,上了马车,陵修祁让她扶着自己的手臂,等她上去之后,也翻身上了马车。
“可严重?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陵修祁坐在马车里,忧声询问。
“不必了,只是这两日胃口不好,晚些时候就消下去了。”秦妩抬起手,摸了摸面纱,确保没露出破绽,才看向陵修祁,“王爷为何这般盯着妾身?”
“没事,无恙就好,若是不舒服,就让于良去请了大夫来。”陵修祁收回视线。
秦妩戴了面纱,遮住了容貌,只露出了一双凤眸。
长挑的眉眼,反倒是让人忘记了先前她的面容。
那双眼太过漂亮,反倒是让人猜想,这姿容下的脸是何等的绝艳。
陵修祁摇头,哑然失笑,自己怎么会起了这么古怪的念头?
秦妩并未所觉,她面上冷静,心里其实也担心被陵修祁瞧出来,可到底心态好,一路上,倒也没被陵修祁瞧出异样。
林幽儿约见的地方是都邑的清水湖,上面停了不少的画舫,秦妩从马车里下来时,日光极好。
洒在湖面上,精致的画舫趁着金色的粼光,画卷一般。
“祁王,这里这里。”萧逸最先发现秦妩与陵修祁,摇着头,不断挥舞着,声音也极为响亮。
经过的行人,与别的画舫的客人,听到祁王两日,频频往这边看。
陵修祁淡淡朝萧逸扫了眼,萧逸立刻缩了缩脖子,低咳一声:“……说漏嘴了。”
“嗤,真是一个字蠢,两个字蠢笨,三个字,蠢毙了。”一道娇俏的声音在萧逸身后响起,很是脆生,惹得离得近的画舫里的人,忍不住闷笑出声。
“林小三儿,你你你……”萧逸差点没气疯了。
“我我我我,我什么?哦——”林幽儿弯腰从画舫里走出来,冷笑了声,“再加一条,还是个口吃的,萧小五,你自己看看,你哪里有半点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