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不是阴谋论所以想多了?哪里有什么真相?若是王爷再这么固执,那么,我也只好远离都邑远离王爷,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了。”秦妩替自己倒了一杯茶,“还是王爷已经片刻都容忍不了我了,非要把我逼走,才甘心?”
陵修祁捏着杯盏的手攥得紧紧的,仿佛下一刻,茶盏就会碎在他掌心,可他到底还是在情绪失控之前,慢慢放了下来,站起身:“这一趟,看来本王还是白来了。”
“来与不来,我也不敢将王爷拒之门外不是吗?”秦妩也站起身,端起手里的茶盏:“我以茶代酒,敬王爷一杯,若是我以前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王爷你也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再紧逼不舍了,过去的,也就过去了。以后,王爷有王爷的生活,我也有我的路要走,何不各让一边?”
陵修祁却没接过秦妩的话头:“当年,说成婚的是你,如今,和离的也是你,可终究,你是你,本王是本王,本王不能替你做主,你也不能……替本王做主。”
秦妩没动,也没看向陵修祁,他经过自己身边时,风拂过耳边的青丝,入夜还是凉了些。
秦妩一直站在石桌前,等身后听不到动静了,她才坐下来。锦画走过来,替她披上披风,“夫人,王爷那边若是继续查,我们怎么办?”
“……继续找人阻止,只是别让他发现了。”秦妩揉了揉发痛的眉心。
“可王爷他怕是不好糊弄。”
“可秦秋的身份也不是说查就能查到的。”毕竟,这牵扯到多年前的事,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秦秋才是真正的秦家二小姐。
陵修祁那边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日查询那日刺杀秦妩的人,于良一得到消息,就立刻前来禀告了。
“王爷,人已经查到了,本来是非常不好查的,中途也有人不时引导着我们往别的方向查,好在是这次确定了。”于良站在案前,手里拿着递过来的折子,也是激动不已,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刺杀王妃,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哦,现在不是王妃……
于良默默在心里念叨着,一定不要在王爷面前说错了称呼,一定不要!
“何人?”陵修祁伸出手,于良赶紧把名单交了上去。
陵修祁打开,扫见上面一行字的同时,于良的声音传了过来:“春水山庄少庄主的义妹谢秋。”
“春水山庄?怎么会牵扯到春水山庄?”秦家怎么着也不会与春水山庄牵扯到关系,他这么多年,虽然不说是对朝堂之事尽掌握在手中,可该了解的,他也都了解,并未听说过秦家跟春水山庄有任何联系。
“属下也不清楚,可查了这么久,的的确确跟那谢秋有关。至于她为何非要刺杀王妃……”于良声音一顿,立刻改了称呼:“秦夫人,至于为何刺杀秦夫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她还不止做过这么一件事,还在二十多日前邀请王……秦夫人的一次茶楼里,专门设计春水山庄少庄主谢长鸣救了苍澜的公主。”
“吩咐下去,仔细去查谢秋,既然是义妹,那她在此之前的身份,十日内查清楚了。”陵修祁把手里的折子仍在一旁,“谢秋是何时到的都邑?”
“快两个月了。”于良禀告道:“刚开始的时候,谢长鸣未到,应该是中途谈生意耽搁了,随后才到的都邑,来了之后,也就听听曲,游游湖。十多日前,他因为春水山庄的事已经离开了,独留下了谢秋一人待在都邑。”
“她这些时日可还有动静?”陵修祁屈起食指,轻敲了敲桌面。
“……一直没动静。”所以,这也是他们查了这么久的原因,对方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被王爷吓到了,怎么都不肯出手了,他们在王妃府门外潜伏了好几日,甚至都没看到王妃出府,这倒是奇怪了。
“她呢?”陵修祁顿了顿,又问道。
“王……秦夫人啊,她一直深居简出的,这十多日,一直待在苑子里,都没出过门。”于良兴致勃勃,觉得这个消息,王爷肯定欢喜。
“嗯,本王知道了,下去吧,继续查谢秋,查出她刺杀……她的原因。”
等于良离开了,陵修祁却没了批改折子的心情,站起身,朝窗棂外看了眼,抬手捏了捏眉心,抬步,就大步朝外走去。
天气渐渐变暖,秦妩越来越懒散,躺在软榻上,不想动。
锦画在一旁禀告:“夫人,这些时日,逍遥王的势力大大受损,他气得差点就出府了,不过,还是挺沉得住气的。不过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开始追杀到底是何人在暗地里对付他,夫人,要不要先收手?”
“暂时先不用,逍遥王这些年让沈敬做的那些事,证据都收集好了吗?”秦妩睁开眼,眼底清亮,被日光一晃,近乎透明。
锦画摇摇头:“还没收集完,逍遥王太过狡猾,根本抓不到多少把柄,即使抓到的那些,也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根本无法一举击垮逍遥王。”
秦妩重新闭上眼,“那就继续找,他不可能真的就做的这么干净。若是不行,就从沈敬身上着手。还有,逍遥王称病差不多也该有半个月了吧?”
锦画颌首道:“可不是,也不知道到底什么病,启帝派过去的御医,也都被挡了回来,说是没什么大碍,就是起不了身。”
秦妩嘴角扬起一抹嘲讽:“既然他自己说起不了身了,那就真的让他起不了身吧。”
“嗯?夫人的意思是?”
“逍遥王府里安插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