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修祁握着秦妩的手更紧,她既然还不肯信他,那他就努力做到让她相信,让她相信,自己会永远站在她的身后,替她挡起所有的风雨。
秦妩耳边响彻着陵修祁的话,呼吸绷紧了,抬眼看着他,没说话。
陵修祁也没说话。
房间里静了下来,可陵修祁却从未觉得这般的安心。
房间外在这时传来脚步声,随即,房间的门被小心推开了。
秦妩把手抽了回来,看了陵修祁一眼:“是锦书。”
“需要本王躲一下吗?”陵修祁道。
秦妩道:“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也没必要了。
今日说开了,怕是陵修祁以后会时常过来她这边,挡都挡不住了。
锦书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药,她本来是想看看秦妩是否醒了的,可一进来,就看到床榻边坐着的人,差点傻了眼。
手一抖,差点把要给甩出去。
陵修祁身形一晃,把药接了过来,安然无恙地放在了秦妩床头的矮几上。
锦书抖了抖:“王、王王王爷……”
天啊,王爷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他们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
陵修祁嗯了声,“你下去吧。”
锦书看了秦妩一眼,秦妩点点头,锦书才晕头转向地离开了,等房间的门关上,她脑海里的一根弦绷紧了,也想清楚了自己要问的话,王爷到底是怎么来的?
随后的十多日,陵修祁来的勤了,锦书与锦画都淡定了,看到陵修祁跳墙过来,直接打了招呼,就个忙个的去了。
只是陵修祁也不会待得时间太久,不到天黑就走了。
秦妩坐在苑子内的石桌前,陵修祁坐在对面,手里执着一枚黑子,落在了一个位置。
秦妩抬头看了他一眼,下子:“王爷可是有话要说?”
“……嗯。”陵修祁执着棋子的手顿了顿,应声。
“说吧,说完了王爷也该离开了。”以前,都是天不黑就离开了,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等这盘棋下完,天都完全黑了。
陵修祁似乎还在思量,片许,才出声道:“清泉寺时,本王提到稳婆与奶娘的事,不知你寻的如何了?”
“正在找。”秦妩捏着玉子的手顿了顿。
大概猜到陵修祁要说什么了。
“本王已经找到了可靠的,你若是想留下,本王明日带着人过来。”陵修祁担心两人之间这些时日刚缓和的关系再被自己搞砸了,所以一直思虑着是否要说。
秦妩落下手里的白子,道:“暂时不必了,王爷既然留下了,就先养在祁王府好了。”
秦妩没拒绝,可也没说留下。
陵修祁却松了口气,“也是,放在这里也不妥,那就先留在府里。”
陵修祁卸下了心里的思量,接下来的棋子就下的快多了,不多时,这盘棋就结束了。
只是天色也已经黑了。
陵修祁起身,锦书锦画走过来:“王爷也要留下用膳?”
陵修祁想了想今日还有很多公务未处理,摇头:“不用了,本王明日再过来。”只是他还未离开,外院有仆役在外禀告:“夫人,有客人前来拜访。”
秦妩看了陵修祁一眼,道:“何人?”
“奴才不知,不过,她说她姓谢。”仆役在外说道。
秦妩眯眼,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人:“知道了,把人请到外堂,我稍后就过去。”
仆役离开了。
陵修祁才问道:“是谢长鸣还是谢秋?”
秦妩道:“谢秋。”谢长鸣不会觉得沈菀青住在这里会受到虐待,毕竟,若是沈菀青死在这里,她就是有一百张嘴,怕是也说不清了。
可谢秋却是等不及了,她等着撮合沈菀青与谢长鸣。
可沈菀青不在金岳楼,她就算是再有心,也有心无力。
所以,等了半个月,这是终于等不了了吧?
陵修祁皱眉:“需要本王敲打谢长鸣一番吗?”这谢秋到底是想做什么?
“不用,我能应付。王爷还是先离开吧。”秦妩一手托着腰,走到墙头,坐了个请的动作。
陵修祁面皮僵了下,面容不动声色,可到底耳朵动了动,被黑暗掩盖住的俊脸还是红了下,慢悠悠踱步到墙头下,余光看了眼锦书锦画,看她们没看这边,凑近了,呼吸拂在秦妩的脸上:“本王明日再来,若有麻烦,就让人去祁王府。”
陵修祁的呼吸拂在脸上,痒痒的,秦妩向后退了一步。
陵修祁本来的计划落了空,长叹一声。
纵身一跃,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墙下。
锦书锦画纵然看了很多次,还是忍不住默默望天,王爷这爬墙的功夫,愈发熟练了啊。
秦妩等陵修祁离开之后,并未直接去大堂,让锦书把棋子收了起来。
之后,才慢慢朝外走去。
到了最外面的苑子,朝正中央的大堂走去。
到了门口时,烛火摇晃间,秦秋已经等得很不耐烦。
看到秦妩,立刻站起身,冲到她面前:“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秦妩被锦书扶着,坐到了主位上,“你要见我,我不是来了吗?”
“从前去通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秦秋冷嘲热讽地看向秦妩,在她下方的位置坐了下来。
“若是不喜,你大可以不来。”秦妩挥挥手,让除了锦书锦画之外的人都下去了。
秦秋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