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陵修祁坐在案前,这才抬眼看向曹荣道:“何事?”
“王爷,出事了。”曹荣单膝跪地,这样的情况还没发生过,陵修祁皱眉,坐直了身体。
“怎么回事?除了什么事?”
“主上不见了。刚刚传来的消息。”曹荣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函,双手举高,递给了陵修祁。
陵修祁皱着眉,伸手接了过来,看完,把密函揉在了掌心。
他的情绪也只是波动了那么须臾,冷静下来,面容森冷:“那又如何?他不是稚童,腿长在他身上,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可、可王爷你忘了半年多前,那场刺杀了吗?”曹荣跪地,脸色发白,头垂得低低的:“王爷,老奴肯定王爷派人去寻,不管怎么说,主上,到底……是您的身生父亲。”
曹荣认认真真给陵修祁磕了个头。
头垂得低低的。
陵修祁的眸色更冷了:“本王说过,那次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王爷!”曹荣头深埋在地上。
陵修祁攥着密函,揉碎在掌心,松开手,已经变成了纸屑。
“你逼本王?”陵修祁声音冷了几分,森寒凉薄。
曹荣摇头:“王爷,老奴只是……不想让你背负骂名,更何况,主上若是真的出事,怕是会引起纷乱,连天启也会波及,到时候,王爷依然不能置身事外。”
他也不想这么逼迫王爷,可不顾生父性命,若是传到那些人的耳边。
不仅王爷要被人戳脊梁骨,甚至连……
曹荣的意思,陵修祁明白了,他死死攥着手,阴沉的俊脸,周身弥漫的寒意让曹荣打了个寒颤,依然没动弹。
“王爷,恳请您,让人救主上吧。”
陵修祁蓦地抬起手,面容阴冷:“月姬呢?月姬可已离开天启?”
曹荣摇头道:“暂时还未离开。”
陵修祁冷笑一声,广袖一摆,周身的低气压让人不敢靠近三步之内:“去春月楼。”
曹荣不敢反驳,再陵修祁经过身边时,爬起来,跟了上去。
陵修祁等人到春月楼时,天才刚刚擦黑,可春月楼却已经是人声鼎沸。
陵修祁目不斜视,大步踏了进去,直接越过众人,上了二楼专属的包厢。
落下珠帘,遮挡了外界的一切纷乱。
陵修祁坐在包厢里,周身的气场让于良偷偷看了一眼就不寒而栗,询问一旁的曹荣:“曹管家,这是怎么了?怎么王爷突然就发这么大的火?”明明回来的时候,还是高高兴兴的。
“你别管,只守好这里,别让人进去。”曹荣抬起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
怕是这次过后,自己与王爷之间,也产生了隔阂。
于良撇了撇嘴,他也没说不守啊。
月姬很快就来了,到了房门前,朝于良与曹管家福了福身,曹荣回了礼。
于良只当是没看到,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看月姬。
哼,脂粉味这么浓,哪里有王妃好……
月姬也不在意于良的态度,她施施然走了进去,看到陵修祁,红唇弯起一抹惑人的弧度。
“王爷……”娇滴滴的声音,听得于良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房间的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声音,于良忍不住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是何动静。
曹荣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于良哼唧一声,这才老实了。
房间里。陵修祁面无表情地看了月姬一眼:“他在哪儿?”
月姬在陵修祁身边坐了下来:“王爷在说什么?奴家不懂。”
“本王只问最后一次,他到底在哪儿?”陵修祁冷冷看过去,墨黑的瞳仁黑不见底,房间里的温度陡然降了几度。
月姬收起脸上妩媚的笑,不安道:“这个……这个不是奴家不想告诉王爷,是主上不让说。”月姬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是吗?这么说,他的确在这里了。”陵修祁的声音冷了下来,直接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王爷!”月姬噗通跪在地上,怎么也没想到,陵修祁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陵修祁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王爷,主上想见你一面。”月姬头垂得低低的,声音也很轻,生怕哪句话说错了,陵修祁头也不回的走了。
陵修祁冷笑了声:“现在肯说他在哪儿了?”
月姬颌首道:“主、主上在奴家房里。”
陵修祁抬步,直接走到了房门前,打开房门,于良与曹荣吓了一跳。
“王爷。”
“带路。”陵修祁回头看了眼,月姬连忙走过去,在前面带路。
月姬的房间在三楼,是独立的阁楼,陵修祁踩着木阶,拾阶而上,脑海里闪过一个多月前的清泉寺之行。
等他回过神时,月姬的房间已经到了。
月姬推开房门,率先走了进去,陵修祁抬步也走了进去。
于良也想跟进去,却被月姬给挡了回去,他连忙道:“王、王爷!”
“你们现在外面等着。”陵修祁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于良紧张不已,王爷这是要做什么啊?
为什么进了这个月姬的房间?
可他到底是没这个胆子真的跟进去,只是守在门外,扣着门缝,想要看出个一二三来。
陵修祁随着月姬走到了内室,他扫视了一圈,站定没动。
月姬低眉顺眼,走过去,把暗道打开了,露出了一条通道。
陵修祁抬步走了进去,不多时,看到了一间密室,踏进去,就看到一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