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妩脑海里空荡荡的,紧绷着的一根弦彻底断裂了。
她所希冀的,似乎成了空。
脑海里只有唯一的一句话:沈敬……是凤擎天的人,逍遥王也认识凤擎天……
秦妩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事,应该是一场噩梦。
否则,她怎么能看到凤擎天跟逍遥王在一起呢?沈敬是逍遥王的人,沈敬又是凤擎天的人,那么,沈敬到底当年是听命于逍遥王,还是……听命于凤擎天?
当年一事,父亲被诬陷与苍澜国同流合污,背叛天启。
天启国与苍澜国四年前同时陷入僵局,当时差点就因为这打起来。
而最终只有龙翰国独善其身。
她当年没有想到的事情,可这时候在突然看到逍遥王与凤擎天在一起之后,骤然就想到了。
她仰着头,怔怔望着陵修祁,她想,她应该是想多了。
这也许就是一场误会,凤擎天也许只是跟逍遥王认识,毕竟逍遥王这些年游历各国,他是一国的王爷,能认识擎帝虽然不合情理,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妩,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好?”陵修祁的指腹摩挲着她苍白的脸,瞳仁里隐隐浮现着一抹疼惜。
秦妩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心脏仿佛被一只手几乎要捏碎了。
她听到自己摇着头:“我没事儿。只是,你十多年前,怎么会突然从龙翰跑出来的?”
秦妩脑海里空荡荡的,她现在需要一些事情来听,来说,来看,否则,她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忍不住推开陵修祁。
这对陵修祁不公平,她也不应该只是想当然。
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想象而已。
秦妩的手放在肚子上,仿佛这样她就能拥有无穷尽的力量。
陵修祁并未察觉到秦妩的异样,他的下颌抵在秦妩的额头上,轻轻蹭了蹭,眼底想多十多年前的事,眼底闪过一抹惊痛:“十多年前,后宫有奸妃诬陷我母妃与人……凤擎天大怒,根本查也未查,就定了母妃的罪,母妃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惜自尽。他甚至也怀疑我不是他的亲生骨血。把当年年幼的我扔进冷宫,如若不是当年有大臣极力保全,怕是我早就死了。为了帮母妃洗刷清白,半年后,我从皇宫逃了出来,辗转到了天启国,来寻母妃的故友,也就是本王的义父……也是在那时遇到了沈敬。”
陵修祁省略了中间的过程,从龙翰国到天启,路途这么远,他当年才多大,所耗费的坚信,怕是根本难以言喻。
秦妩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前,脑仁里却是空荡荡的。
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秦妩感觉自己的眼圈湿了,不知道是为陵修祁的遭遇担忧,还是在为她怀疑之事难过。
陵修祁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秦妩的长发,声音低沉沙哑:“后来,凤擎天知道了真相,就来寻我。可他所谓的真相,不过是被那奸妃推出来的一个替罪羊,而那奸妃还好好的活着。我怎么能甘心?所以,这些年,能我实力够强了之后,就频繁前往龙翰国,一步步瓦解那奸妃的势力,也就是在今年不久,才终于把奸妃以及她背后的势力,彻底连根拔除。”
他在那之后,本来是打算好好跟她相处的,他冷落了她三年,本是情非得已,可她并不知情。
陵修祁有想过,她会怨她,甚至恨他。
可他没想到,他竟然会那般的决绝,甚至直接想要逃离。
所以,在他离开天启,去救得知奸妃真相,后悔不已赶来的凤擎天路遇险境危在旦夕后来之后,就收到了秦妩递上来的休书。
他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留下她,不惜任何代价。
秦妩闭着眼,双手紧紧攥着陵修祁的腰,“……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声对不起,是为当初强行和离的事,还是为以后可能发生的事,道歉。
秦妩知道,若是证实了凤擎天真的是当年导致灭门案的元凶,那么,她与陵修祁,彻底完了。
即使陵修祁再不承认凤擎天,可他到底是他的父亲。
血脉相连……
秦妩是被陵修祁抱回去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等秦妩再醒来时,房间里黑漆漆的,陵修祁已经不在了。
她歪过头,看着窗棂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怔怔看着,直到天亮。
天一亮,秦妩就起了,她换了衣服,坐在铜镜前,静静看着铜镜里的人,眼圈发红,憔悴不堪。
锦画端着清水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夫人。”
“嗯。你来了。”秦妩拿着桃木梳,漫不经心地梳理着自己的一头青丝。
锦画回过神,走过来,接了秦妩手里的桃木梳,视线落在秦妩眼睛里的血丝,诧异不已:“夫人,你没睡好吗?”
夫人这是怎么了?不是这几日心情好多了吗?
“王爷昨夜何时离开的?”秦妩闭上了眼,脸上看不出情绪。
“夫人一睡下就离开了,说是宫里有人来召唤。怕是今个儿白日里也来不了了。”锦画想到陵修祁对自家夫人的关心,也是高兴不已。
秦妩睁开眼,眼底都是黯淡:“锦画,我交给你办两件事,你一定要办好了,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锦画心里一惊,夫人很久都没用这么凝重的事情吩咐了:“夫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秦妩颌首:“我昨日在清水湖的画舫里,看到了擎帝。”
锦画松了口气:“擎帝如今在天启,前几日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