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妩去塔顶的僧人房,去见了主持,主持这时候在这里念经祈福,秦妩过去时,祈福还未结束。
秦妩等了一会儿,主持抬头看到她,这才起身,走过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女施主可是有事要问?”
秦妩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了主持。
主持愣了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只是接过来之后,他打开锦囊的绳结看了眼,脸色立刻就变了,猛地把锦囊给收拢住了,眯着眼,仔细打量着秦妩的面容,可入目的,依然是一张不熟悉的脸。
秦妩任他瞧着,眸底无波无痕,很是澹然,只是看那气质,倒是有几分熟稔。
主持轻叹了声,握紧了手里的锦囊,转过身,道:“跟老衲来吧。”
秦妩抬步跟了上去,主持绕过僧人房,去了一间休憩的的厢房。
厢房里点着香烛,四周的气味很淡,不浓烈,闻起来也很好闻,秦妩在蒲团上费力走下来,主持看着她,想搭把手,可因为于理不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秦妩笑笑,道:“主持不必介意,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我自己的身子骨,我很清楚,不碍的。”
主持低着头,双手合十:“施主,老衲想知道,你可否是故人?”
秦妩道:“家父是,我不是。”
主持饶是想到了,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瞳仁里有光闪过,须臾,唇动了动,道:“家父可还安在?”主持的眼里似乎带了一抹希冀,秦妩放在膝上的手指捏了下。
虽然不忍,秦妩还是说了出来:“家父四年前已经故了,如今一门,只剩下我一人。”
主持并未见过秦妩,也不知晓她的身份,可今日来清泉寺的也就一行人,主持想到一些事,忍不住眉心一动:“施主与祁王是?”
秦妩垂眼道:“我是前祁王妃。”
主持顿时了然,他虽然不管世事,可这些到底还有一些传入耳畔,他叹息一声:“施主有事尽管说吧,若是能帮上的,老衲定不容辞。”
秦妩瞳仁闪了闪,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了吗?
她捏着指尖,知道手指一痛,才惊然放开,清醒过来,垂着眼,缓声道:“我希望主持你十日后,去一趟我写在锦囊里的信笺的地址,告诉祁王,天泉山上的雪灵芝,能够养好我的身子骨,让祁王亲自去一趟天泉山。”
主持愣住了,却并未问原因,双手合十:“老衲知道了。”秦妩朝主持行了礼,缓慢起身,才朝外走去。在打开门之前,身后传来老主持的声音:“若是有难处,尽管开口,老衲虽说帮不上忙,可到底能给施主一个容身之所。”
秦妩眼眶热了,没回头,快速应了声:“多谢。”
随即快速走了出去,再抬起头的瞬间,眼底的情绪已经很快被她收敛好。
她绕出去时,陵修祁正背对着她,同一个僧人说话,听到动静,回过头,眉眼温润,朝她伸出手。
秦妩看了眼一旁的僧人,没理他,推着他往外走:“走了走了,回去了。”
“谈完了?”陵修祁知道她脸皮薄,也没说什么,下了一层楼梯,才握住了她的手:“跟主持谈了什么?”
“随便说说。”秦妩走的并不快,她想走慢一些,这样他们相处的时间就多一些,再多一些。
陵修祁嘴角弯了弯:“不想告诉我?”
秦妩捏了捏他的手心,道:“是啊,这是秘密,就不告诉你。”
陵修祁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好,不告诉我就不告诉了。”
只要她肯与他时时刻刻呆在一起,那些笑眯眯,告诉他,亦或者不告诉,都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秦妩从清泉寺回去了之后,本来在那一天已经好了的身体,再次急速虚弱了下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躺在床榻上,秦妩甚至已经起不了床,一张小脸白得吓人,冷沐瑶并不知道秦妩的情况。
她被秦妩关在了偏院,虽然说是关,却也是冷沐瑶心甘情愿的。
她每天的任务似乎除了逗于良,也就是惹于良发火,或者说偷跑出去,惹于良拦下她。
她没再提谢长鸣,可她知道,自己也只是把他藏在了心里。
等她舔祗好心里的伤口,好了一大半,确定自己不会再受伤了,冷沐瑶才发现,秦妩已经好多是日都没有出现了。
她走到门边,打开偏院的门,于良笔直地站在那里,动也未动。
冷沐瑶瞪了他一眼:“喂,我要出去。”
于良目不斜视:“我有名字。”
冷沐瑶却不管:“喂喂喂,我要出去。”
于良看了她一眼,又飞快把视线收了回来,声音冷硬道:“夫人说了,你不适合出去。”
“要你管?”冷沐瑶哼唧一声,“秦姐姐这些时日都在干嘛呢?怎么都不来看我。”
她本来就是闲不住的性子,若非这次受的打击过大,也不至于闷在这里多日都不愿真的出去。
于良脸色微微变了变,摇头道:“不知道。”
于良不确定秦妩让不让冷沐瑶知道她身体的情况,也不想让冷沐瑶的事去打扰了秦妩。
夫人这些时日的情况,他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可内院有王爷在,他即使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把夫人吩咐的事情办好了,也少让夫人操些心。
冷沐瑶呼吸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你确定?”
她怎么感觉他说这话的时候,这么心虚呢。
于良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