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听到自己儿子保住了,却没有丝毫开心的表情,阮光临倒是嚎啕哭了起来。
妇人安抚着拍了拍他的脑袋,重新接过信,施施然退下了。
仿佛,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并不甚在意。
秦妩看着这一幕,目光落在护国公夫人身上,后者脸上半分多余的表情也无,只是垂目,拨动着手上的念珠。
秦妩朝陵修祁看了眼,“既然护国公夫人已经证实了这的确是护国公的私生子,那么,也可以把人放走了。”
护国公夫人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秦妩一眼。
又重新敛目捻着念珠。
陵修祁嗯了声,“放人。”
护国公夫人垂眼,被人扶着走出了茶楼。
护国公激动道:“那,那我儿……可以带走了吗?”
陵修祁嗤笑声:“既然护国公不惜用免死金牌换贵公子一命,本王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那免死金牌,还希望护国公回去之后记得拿出来交出,这一次保了贵公子一命,可下一次就不能用了。”
护国公脸白了白,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可好歹是把自己儿子抱住了。
阮光临听到自己没事儿了,又哭又笑的,看起来可真是难以入目。
护国公也不想他丢人,连忙把人给弄走了。
崔大人松口气,“王爷,护国公,那这件事……就这样解决了吧?”
陵修祁淡淡道:“记得写封折子交给父皇,还有免死金牌,记得收好了。”
崔大人连连称是,“属下知道了。”
护国公被人搀扶着站起身,慢腾腾走到陵修祁与秦妩面前。
花白的呼吸映衬着一张青白的脸,“这次,是老夫栽了,祁王,可真是后生可畏。”
陵修祁坦然受之,“不比护国公老奸巨猾。”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众人听到。
众人心里很想点头,是他们傻,竟然真的相信了这么多年护国公的虚伪,什么秉公办理,这都不惜用三朝遗留下来的免死金牌救这儿子了,这次亏的是仁德公主,是祁王,若是旁人,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不过有了这一次做榜样,下次他们就知道怎么做了。
也谅这“表少爷”以后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这都城里的姑娘家,可算是安全了。
众人大大松口气,都觉得这祁王殿下,比传言的要好多了。
面冷心热,这才是大大的好人啊。
秦妩耳朵尖,自然听到了身后众人的小声嘀咕,面纱下的嘴角扬了扬,等护国公愤恨的离开了之后,才忍不住笑出声。
陵修祁歪头看她,秦妩从他手里把小世子抱了回来。
“回宫喽。”
本来以为揭穿护国公至少需要好几日,没想到,这次真是碰巧,竟然半日的功夫就解决了。
相信这事传到擎帝的耳边,他非要气出个好歹来。
一想到这,秦妩就高兴的不行。
陵修祁也不想再此多待,众人的视线频频落在她身上。
让他不郁。
只是并未表现出来。
陵修祁拉着秦妩走出了茶楼,外面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只是他们还未走上马车,从茶楼后就走出了三人,为首的男子唤住了陵修祁,“祁王殿下,还请稍等。”
秦妩诧异地歪过头,等看清楚了三人,眯眼。
是北疆的那三个人?
她没出声,站在陵修祁身边。
陵修祁掀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何事?”
为首的男子右手抬起放在左胸前,做了个标准的北疆礼:“若是可以的话,吾想请殿下与公主喝杯水酒。”
陵修祁薄唇动了动:“不去。”
三人:“……”这样简单粗暴真的好吗?
看到陵修祁真的带着秦妩转身,道:“吾三人是北疆的使者,是有事相求。”
秦妩听到是使者,也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陵修祁却并不在意,在他眼里,不论是什么身份,等同虚设。
从十多年前他就知道,这世间,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力,是手段。
只要你够强,那么,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不喜欢,就可以不理会。
秦妩拉住了陵修祁的手,陵修祁歪头:“嗯?”
秦妩道:“听听他们怎么说。”
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北疆的使者来了也有不短的时日了,可一直却没离开。
这事本就不寻常。
更何况,北疆这个地方,能人异士不少,交好比交恶要好。
陵修祁神色极淡,可秦妩开了口,他重新转过身,“地点。”
三人眼睛一亮,为首的男子诧异地看了秦妩一眼,鹰眸内敛,“两位跟吾来。”
陵修祁站着没动,秦妩摇了摇他的手,手指捏了捏他的掌心。
陵修祁轻抬了下眉,嘴角扬了下,显然心情很好。
三个北疆使者,除了为首的男子,其余两人忍不住回头看两人。
被陵修祁冷冷一扫,顿时不敢回头了。
只是眼底却是闪着好奇的光。
都说这祁王是因为小世子对仁德公主极为黏着才勉强收为王妃,可他们怎么觉得,事情绝非如此?
陵修祁抬步慢悠悠走着,神态气度,都引得周围的人频频看去。
不多时,他们去了离茶楼不远的一品轩。
被引到二楼的包厢,三人才拿下了脸上的面纱。
身上的白袍缀着的挂饰,衬得他们三人轮廓很深,与秦妩先前见过的很是相似。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