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妩你怎么了?”秦大人察觉到秦妩的不对劲,握住了她的手腕。
秦妩捂住了肚子,垂着眼,挡着了猩红的眼圈,为了防止秦大人看出她情绪的波动,嘶哑着声音道:“父亲,肚子突然好疼啊,怕是动了胎气,父亲帮我喊曹管家……”秦妩心底对秦大人无声说着抱歉,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秦朗离开,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解释她眼圈发红几欲流泪是因为病痛情有可原。
果然秦朗一听到孩子有事,脸色一白,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喊大夫。
秦妩很快被送回了后院,秦朗不便进去后院,只能焦急地等着,不多时,曹管家前来告知王妃只是吃坏了肚子,并非动了胎气,让秦大人不必担忧,已经没事了。
秦朗才心情不定地回去了,可至少确定了昨夜相府的事不是秦妩所为,他也就放心了。
那过几日等新人进府之后,过来与祁王爷说说,让阿妩回秦家住几日,也权当是散散心。秦大人如此想着,惴惴地回去了。
锦书红着眼圈端着药递给秦妩,“王妃,你吓死奴婢了,奴婢还真以为……”动了胎气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如今才一个多月,极易小产。锦书没见人生过孩子,只闻极为凶险,保不齐就会直接难产,她当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让你担心了。”秦妩捧着药,小口地喝着,一边安抚锦书与锦画,“只是当时情绪波动,怕被父亲看出异样,所以才出此下策。”
只是倒是也没让大夫白来一趟,虽是没动胎气,却也是惹了风寒。
怕秦大人担忧,让曹管家只是禀明吃坏了肚子,把人哄了回去,只是她知道秦大人的顾虑还是没打消,可一时半会儿至少不会担心沈敬的事与她有关。等这件事了了,她下一步,会更谨慎,也会更加让人察觉不出端倪。
“老爷是不是知道了啊?”锦书接过秦妩喝完的药碗,递上蜜饯,不安地询问。
老爷若是怀疑了,那必然会阻止,这要是被发现了……
“没有,若是知道了,我也不会装病骗他了。好了,别担心,我自有主张,接下来的几日你们两个不要出府,就在府里呆着,等风头过去了,我们再继续走下一步。”秦妩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头疼,没想到竟是惹了风寒,如今一想事,就头痛欲裂,可这些痛,对她来说早是不痛不痒的存在。
承受过更痛彻心扉的绝望,从此之后,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道不得半分楚痛。
“王妃尽管放心,这件事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只是可惜了,不能一举把左相给拉下马,只能让他再多苟延残喘几日!”锦书攥着拳头,愤愤不平。
“他在朝堂纵横了三四十年,若是这小小的计谋就能把他打垮,才不正常,有猫腻。他根基很深,不过这一次也足以让他大伤元气。”秦妩神色淡淡的,小脸因为风寒惨白,窝在锦衾里,巴掌大的脸愈发孱弱惹人怜惜。
她这幅模样完全想不到她曾经叱咤战场,巾帼不让须眉。
四年的娇养,让她一身肌肤白里透红,倒是比大家的小姐还要娇弱。
秦妩这边一派祥和,于良那边却是人仰马翻,他一听到曹管家去请大夫,说是秦妩动了胎气,整个人就跟炸了般,抢了一匹马就冲出了府。
想着怎么样他也要第一时间告知王爷。
王妃这会儿应该是最难过、最不安,心里最脆弱的时候,也是王爷表现的最好时机啊,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更何况,情况这么危机,若是王爷还不在王妃身边,万一……呸呸,王妃定当无恙,小世子定当能健健康康出世。
于良一路疾驰,就差身后长了一双翅膀飞过去。
陵修祁这时刚好从宫里出来,他一早就被皇上派来的人召唤进了宫,无非就是询问他左相这件事如何处理。陵修祁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办法,不愿掺和进去,他能感觉到昨夜秦妩对这件事的抵触情绪,他若是插手,传到她耳朵里,怕是又要闹别扭了。
左右沈相爷也不会出太大的事,陵修祁乐的撒手不管,有皇后在,她当时不会让沈敬出事。
陵修祁匆匆往回走,想到秦妩昨夜那句气冲冲的‘岳父大人’,就忍不住无奈摇头,以前怎么没觉得,她醋劲儿这么大,连这些都吃。可心里却莫名因为她这种反应欢愉,还有情绪波动,会发火、会生气,这就代表她对他还不是完全无心。
假以时日,他会让她重新心甘情愿地留在身边,他也会证明给她看,他只是迟了三年,却能承诺她未来半世不离不弃的陪伴。
只是陵修祁刚踏出宫门,看到骑着一匹马遥遥而来的男子时,眉头拧了下。
太子刚从狩猎场回来,他不想掺和沈敬的事,一早就出了城,这会儿觉得差不多该解决了,没想到一回来就赶巧遇到陵修祁。陵羿骑在高头大马上,挥了挥手里的弓箭:“祁王爷,巧啊,这是要回去了?”
“嗯。”陵修祁淡漠的应了声,对于打他王妃主意的人,他一眼都不想多看,转身就要钻进软轿里,却被陵羿唤住了。
“别啊,凑巧遇到了,本宫与祁王好好聊聊,昨夜儿没聊尽兴,今个儿既然遇到了怎么着还是要好好说道说道的。”陵羿说话间,长腿一迈,翻身下了骏马,他身上还穿着骑射服,人高马大的几步就走了过来,伸手挡住了轿门,嘴角扯了下,歪着头,压低了声音道:“王爷别是怕本宫说出让你为难的话吧?”
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