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决定在长辈们面前将乖巧可爱进行到底,听得蒋氏问她的猎狩成果,立刻笑弯了眼:“猎了两只狗獾呢,回头请人硝好皮子,那狗獾皮子给您和七叔祖母一人做一个抹额和软兜。”
软兜就是冬天用来捂手的手捂。
蒋氏连夸她孝顺。
云朝继续道:“还有野鸡和兔子,晚上炖鸡汤给您喝。钱婶子家的大牛给还送了我田螺和河蚌,家里刚好有腊肉,我做河蚌腊肉汤给四伯祖母您尝尝。”
陪着长辈们说了会儿话,云朝便告退,拿了两只小白兔,去了谨语的屋里,果然,几个小姐妹们都在,闲聊的闲聊,下棋的下棋,见她进屋,玉瑶笑嗔:“这半日又跑哪里疯去了?”
云朝跳进屋里,从身后拿出两只小白兔来,在小姑娘们面前晃了晃。引得几个丫头都叫起来,玉灵冲到云朝面前就抢:“朝姐姐,快给我瞧瞧,哪里来的小兔子?”
云朝忙侧身让了:“这个可不能给你,我答应了玉瑶姐姐,特地给她捉的。”
说的玉灵顿时就噘了嘴:“朝姐姐你偏心。”
云朝把小白兔递到玉瑶的手上,这才腾出手来捏了捏玉灵的脸:“别嘟着小嘴儿了,瞧,都快能挂油瓶了。你要是真喜欢呀,回头姐姐再给你捉,不就几只小兔子么?”
玉灵白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凑到玉瑶身边去看兔子。
姐妹几个都稀罕的不得了,这通身纯白的小兔子实在难得。
几个小姑娘逗弄了半天,虽是野兔,但实在太小了,也没什么野性,乖乖的躺在玉瑶的手上,只偶尔睁开眼瞧瞧围着它的小姑娘们,叫人稀罕的不得了。
三伯父家的玉雪是几人里年纪最大的,看了一会儿稀奇,便让到了一边,坐到和谨语正下着的棋盘边上,笑道:“这通身没一丝杂色的兔子倒是少见,我在金陵的时候,有一个小姐妹倒是养过兔子,兔子倒是好养活,阿瑶,回头你找个笼子里,每日里喂些青菜叶子和清水就成。这么白的毛色,将来还可以剪了毛纺成兔毛线呢。”
倒说的云朝一愣,就听玉瑶笑道:“兔毛还可以剪下来纺线?”
玉雪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团扇,一边笑道:“自是可以的。”
云朝心道,莫非这会儿已经有针织毛衣什么的技术了?
就听玉灵问道:“可是纺出兔毛线来,难不成还能织成兔毛布?”
玉雪失笑,摇头道:“纺布是不成的,却能编成兔毛毯子,冬日里垫在椅子上,又轻柔,又暖和。”
倒是说的姐妹几个都心动,想到白绒绒的小毯子,连谨语都有了兴趣:“可惜咱们只有这两只兔子,就是剪了毛,怕纺出来的兔毛线,也只巴掌大的一块。”
云朝想的倒不是编什么小毯子,她想的是,如果兔毛多了,纺出线来,岂不是可以针个兔毛衣或者兔毛围巾什么的?
要知道,这会儿可没有空调,到了冬天,家里条件好的,可以点上碳盆,又或者烧上地龙,盱城虽在江北,却算得上是南地,百姓人家没有烧坑的习惯,睡的可都是床。因此没有地龙又点不起碳的人家,这冬天再冷,惟一的办法,就只能硬抗着。
如今可没有棉花,条件好的人家,用得上丝棉被和丝棉服,穿着御寒的皮裘。而贫困人家,就只能多穿几件单衣。
如果多养些兔子,纺出兔毛线来,到时候给家里每人添一件兔毛纯织的毛衣毛裤什么的,冬天岂不是要容易的多?虽然兔皮也可以拼成毡衣,便毕竟没有毛衣什么的穿在里头暖和又舒服不是?
云朝越想眼越亮。
虽然她织毛衣是不成,可是围巾闲极无聊的时候,前世是织过的,基本的针法是会的。
在坐的姑娘,女红上头,可个个比她聪惠,到时候她只需要基本的针法教一下,再提供个方向,她相信姐姐妹妹们,定能研究出各种花色和款式来。
而且左右是穿在里头的,外人也瞧不见。不至于引起什么不好的反应。
小姑娘们叽叽喳喳说着多兔子剪毛纺线的可能性,云朝立刻表态:“得闲我就上山去听兔子。捉活的,到时候不管大兔子小兔子都捉回来咱们养着。等秋天剪毛,回头找会纺线的人来纺成兔毛线,给姐姐们一人编一个兔毛毯子。长辈们也各送一个。还有哥哥们,他们冬天读书写字本就冷的很,有了兔毛毯子,就暖和多了。”
说的几人俱是点头。
如玉雪,因着家里有钱,其实父兄们冬天是用皮子的,只是自己送给长辈和兄长们的礼物,到底是自己的一片心意,因此也极热心。
可一想,她在老宅也住不了多久,不免失望起来:“可惜我过些日子,就得回金陵了。”
说起来,虽然才回来不到一天,玉雪也极喜欢在老家的氛围。家里姐妹多,热闹。而且这些姐姐妹妹们的性子都不错,虽然接触的时间还短,她觉得和她们相处也自在,并不象在金陵时,与那些小姐妹们聚会时那般勾心斗角的,说起话来特别累。
语表妹温婉可亲,瑶妹妹大方贞静,灵丫头活泼可爱,畅妹妹虽然不大说话,性子冷些,却会照顾人。还有这个朝妹妹,亲切可人又能干。若是自己也能一直住在老宅多好。
可惜自家的生意都是金陵,她又是家里现在惟一的女孩子,爹娘哪里会叫她一个人留在老家?
云朝就笑着安慰:“雪姐姐别怕,等我们纺好兔毛线,叫人给你捎到金陵,到时候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