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权贵本就没什么秘密,何况云朝和卫芜相遇还是那种情况,卫芜又是当众禀明了自家的身份的,地方又是在权贵云集的地方,因此很快永年伯府卫家有人进京的事情,该知道的便都知道了。
冀王刘玦得了消息,刚好人在外头,回王府方便,忙回了王府,与王妃秦韵商议:“卫家虽是伯爵,然毕竟是母后的娘家,卫老夫人携孙进京,说起来,我正经是她老人家的外孙,合该送份礼过去。父王待卫老夫人素来尊敬,这些年卫家虽远居西疆,可父王也没少赏赐,咱们表表孝心,不说母后如何,就是父王听了也只有高兴的。尤其是我如今开了府,不比下面的兄弟,更该送份厚礼才是。你且张罗起来,赶紧着人送去才好。”
刘玦虽有母妃,但卫氏是嫡母,刘玦还真算是卫老夫人的外孙,秦氏笑道:“我听王爷的,便比照着往年送去伯府的礼,再厚三成可好?毕竟是给老夫人的。只是,王爷也别急,卫家这才进京,怕有的收拾呢,倒不如迟两天再送。要不,倒成了添麻烦去了。其实要我说,礼不礼的,是咱们的心意,卫家却未必在意。这送东西,也得送人家需要的,倒不如派几个得用的人去帮忙收拾府邸,却比送什么都好了。王爷想,卫家这才进京,于京城毕竟不熟,可人回来了,一应应酬是少不了的,我们送几个得用的人过去,帮着收拾采买之外,也能帮卫世子和世子夫人熟悉一下京城的人家,伯府里不需要也还罢了,若需要,岂不是帮了大忙?待伯府里都忙定了,我再下贴子请老夫人和世子夫人并卫表妹来咱们府上认认门,王爷说可好?至于卫世子,则要王爷自己出面拜见了。”
刘玦一笑:“还是阿韵周到,瞧我,一急反倒想不周全了。如此甚好,就照阿韵说的办。我这辈子呀,最感激母后的,便是母后帮我找人阿韵你做媳妇。若是没你,我也不得这般轻松。”
刘玦一边说,一边拉了秦氏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捏着。
秦氏红着脸一笑,嗔了刘玦一眼:“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夫妻一体,我自是万事都要料理妥当的,为王爷,便是为我自己呢。再则,这又算什么?不过是些人情往来罢了。何况母后素来待王爷不薄,舅家来人,我尽心些也是该的。”
说到这里,秦氏不由皱了皱眉。
刘玦看了,便知道秦氏大概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地方了,忙道:“怎了?可是有什么不对的?”
秦氏道:“卫表妹眼着一道过来……我隐约听母后提起来,这位卫家表妹是家里惟一的姑娘,也是最小的,因家里宠着,想多留几年,听说到现在还没说婆家呢。你说,这次老夫人带了卫表妹进京,会不会……”
刘玦笑道:“若是有这样的打算,也该是母后去操心了,我们到底不是正经的表兄嫂,若做的多,反倒不美。只当不知道吧。”
秦氏却不这么想,见刘玦没想到那上头,便提醒道:“母后这会儿,可正帮着二弟三弟相看呢。虽二弟三弟亦有母妃为他们操心,但王爷是知道母后的,若姑娘不好,母后不会应的。我是担心……”
刘玦便知道秦氏担心什么了。
若是卫家姑娘被说给刘珉或是刘玠,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而且,就算母后没有这想法,也不敢保证二皇子刘珉和三皇子刘玠没有这样的念头,且这两位的母妃,也未必不会打这样的主意。
也不知道那卫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只听说长相并不出彩。
刘玦沉吟了一下,笑道:“阿韵放心,母后不会把卫姑娘许给皇子的。”
秦氏担忧道:“母后固然不至于有这样的打算,我只是怕万一……”
刘玦肯定道:“没有万一。”
徜若卫皇后没有这样的打算,而有人算计着,并且还得呈了的话,非但不会让卫皇后偏向帮衬,反而只会遭卫皇后的厌弃。
他的这位母后,可不是会叫人轻易拿捏的人。
而且卫家这些年安于一隅,从不参宫闱之事,又怎可能被强拖进来?若真被人拖进来了,卫家非但不会顺从,只怕反更不会如了对方的意了。
刘玦道:“阿韵,咱们别想太多,只一意做自己该做的就是了。我虽有那心思……可父王母后都不是糊涂人,不争便是争。我们只守着自己的礼,父王母后会看在眼中的。”
秦氏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王爷放心。”
如今形势本就对他们有利,又何必多做呢?多做多错,刘玦说的不错,他们只做自己该做的就成。父王母后委实不是糊涂人。在他们眼皮子低下动手动脚,若是能成,才是笑话。
小夫妻两个商议定了,派了一个外院精通采买的管事,一个内院的管事嬷嬷,并几个得用的下人,去了永年伯府,并帮代了话,说是知道伯府的人进京,这会儿去只怕添乱,送几个人去帮忙,等老夫人进京,府里也收拾妥当了,再上门拜访。
卫皇后是早得了娘家母亲和侄儿侄媳侄女进京的消息的,只是没想到老母身体有恙,侄女和侄媳先进京了。
知道了冀王和冀王妃的举动,卫皇后对陆姑姑笑道:“老大和老大媳妇倒有孝心,也是会办事的。我原还想着这两天派人去帮着收拾呢,没想到这么快便到了。你也派几个人去帮忙。听说侄媳有了身孕,阿芜到底还是孩子呢,虽带了下人来,到底于京城不熟悉。早些把府邸收拾好,早些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