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云一怔,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她这才想起来连泽的出身,当初他和姐姐弟弟妹妹们在乡下的时候,怎么可能没有做过家务呢?
徐亦云讨好的忙向他笑道:“瞧我这记性,一时竟给忘了!夫君,说起来我还没回过老家呢,什么时候有了空闲,你带我回去一趟好不好?我想看看你从小生活的地方是个什么样。”
连泽一笑,温柔道:“好!等局势真正稳定了下来,我,你,还有逸儿,咱们一起回去!说起来,我也有些想念村子里了!”
他唇角不觉露出笑容,笑道:“那里没有什么好景致,山山水水皆普普通通,不过,我们的家是当初姐姐领着我们一点一点建起来的,还有很大的果园、宽阔的棉田、还有布局极好的小庄园,等咱们回去了,我一处处领你去看!”
“嗯!”徐亦云嫣然一笑,道:“等咱们回去了多住一阵,你喜欢的地方我都会喜欢的!”
连泽与她相视一笑。
容飞宇既然能够找到这儿,没准别人也能,连泽不放心徐亦云再待在这儿,徐亦云见了他,自然也是要跟他走的。
当下稍作收拾,连泽便带着她从后花园一段偏僻少人之处翻墙出去,两个人一身粗衣粗布普通夫妻的装扮,徐亦云头上还包了一块包头,低垂着眉目,并不显眼。
连泽带着她有意拐弯抹角穿过了好几条胡同巷子,出来的时候离连府早已隔了好几条街。
招手唤了马车,二人径直来到客栈。
洛广看到徐亦云平安归来亦又惊又喜,忙上前拜见。
三人便商量着,事不宜迟,今日下午便离京,在京郊小镇子上住一晚,明天南下。
留郡王府里连管家仍旧留在京城,那两个丫头却是要随着徐亦云一起走的。洛广便留下来等他们,明日再去与连泽一行汇合。
冰梅、冰绿得知连泽已经找到了徐亦云,明日就能离京,不由欣喜若狂、喜极而泣!
次日在宛平相见,主仆忍不住抱头哭了一场。
一时上了马车,仍旧扮作行商之人,车声辘辘朝南而去。
至于容飞宇失踪,还没有被人发现,即便被发现了,也没有人会想得到他会死在连府之中!
“咱们再加一把劲,太阳落山之前,定能入关!只要进了南海郡的地界,便是咱们说了算,什么都不必发愁了!”手搭凉棚朝前方眺望,洛广笑道。
风尘仆仆、一路疲惫的众人听到这话如同炎炎夏日拂来一阵清亮山风,无不精神为之一振,七嘴八舌的说笑兴奋起来,精神也更足了几分,加快行程。
想到最迟两三天就能见到牵肠挂肚的儿子,徐亦云苍白瘦削的脸上不觉亦露出笑容,眼睛闪耀的明亮起来。
连泽瞧了她一眼,暗暗一叹,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路上光顾着赶路,尤其刚刚离开京城的时候,晚间常常亦不停歇。越往南边,虽然休息的时候多了点,可是路却变得颠簸崎岖弯弯绕绕起来,一路颠簸,骨头都快散架!
也难为她从未抱怨过半句。她心念儿子,他也不忍阻拦,赶路便赶路吧,等到了南海城再好好休养补回来便是!
一行人刚刚走过一段长长的崎岖山坳,眼看日已正午,便在阴凉处停下小憩用些干粮。
人要休息,马匹也要喘口气、喝水吃料休整休整。
不想,前方忽然呼呼喝喝、脚步沉杂的乱响起来,连泽与洛广交换一个眼神,命众人戒备。
正欲命人前去打探,绕过山脚拐弯处,那些人已经出现在视线中。彼此明明白白的落入对方的眼中。
来者大约有上百人,两辆马车,十来匹马,余者皆是步行。
洛广不由大奇,向连泽道:“连二爷您看,这些人很明显是从南海郡的方向而来,可这样子……不商不旅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
上百的队伍,不见托运货物的马帮车队,不可能是商人;可若说是大户人家出游或者探亲,也从没见过这么怪异的阵势的。
连泽担心的瞟了一眼徐亦云和两个丫头的方向,低声道:“吩咐下去,戒备!我看这些人有点奇怪,没有什么事也就罢了,万一有事咱们也好有个准备!”
洛广点头应是,自去吩咐。
心中大叫倒霉:一路上平安无事,这都快到家门口了,总不会这时候横出一杠子事情来吧!
“洛统领!”谁知他还没走几步,连泽大惊起身,叫道:“你看!是汉阳王!”
洛广半眯着眼望过去,果然看见当中一人骑着枣红高头大马,玉冠束发,披着月白披风,端坐马上,气韵盎然,不是汉阳王又是谁?
“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洛广顿时察觉到有些不妙。
连泽冷笑,道:“你忘了咱们一路行来打听到的消息吗?他定是被姐姐姐夫赶出了南海郡!不用问,定是他做了山脉不该做的!咱们也算倒霉,偏偏就在这儿碰见了他!恐怕——”
洛广一挑眉,轻哼道:“他不过百来人,咱们未必就打不过他们!”
他与连泽带了十二人进京,回程的时候留郡王妃又派了六名亲信高手随行,加上他二人,算起来一共二十人。
“不能冒险,”连泽道:“看样子这些人都是他的亲兵,他是亲王,身边未必没有武艺出众之辈!你快吩咐下去,命大家小心戒备,若只是碰面那就罢了,若要动手,听号令行事!”
洛广赶紧便去。
只见对面汉阳王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