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芳洲瞧着妹子气呼呼离开的背影不觉微微摇头好笑:这丫头,越发的小性子了!分明是你不理会人家,这会儿又恼什么呢?
罢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最好是装瞎子、聋子,心里头明白就可以了。
李赋看看连芳清,再看看连芳洲,目光一闪,此时才算回过神来,诧异道:“清儿她,她和……”
“你才看出来呢!”连芳洲嗔了他一眼,苦笑道:“清儿是为了他才上京去的,后来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儿。加上这一路南下,山高水长、千里迢迢的,两个人又年纪相仿,容貌相当,便是原本什么都没有的也难免会生出几许不一样的感情来,何况他们原本就——唉,我也懒得管了,由着他们吧!”
李赋也苦笑,道:“这是不是能算作天意呢?”
连芳洲“扑哧!”一下,笑道:“我看也差不多了!”
二人转身进屋,连芳洲忽然顿住了脚步,偏头含笑道:“放心,了解你的人不会因此多想什么,不了解你的人,多说无益!清儿是清儿,咱们是咱们,这两件事不需要混在一起!该如何做,你只管做便是!眼下这时机,可来不得半点含糊!”
或许许多人家以女儿进宫得宠、全家沾光为荣,但连芳洲明白,李赋这样秉性磊落、本身也是靠着军功实打实拜将封侯的,绝对不喜欢自己跟裙带关系扯上什么关系!
或许在他的认知中,就不该有裙带关系这种玩意儿!
可连芳清一旦真的与周琰在一起了,他的身份一下子就变得敏感了。
“我知道!”李赋笑叹,握着她的手笑道:“我家娘子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倒叫我心里愧疚了!我何尝怕别人说什么?清儿喜欢殿——周小兄弟,便由着她吧!只是,她那性子将来——”
李赋一笑,道:“看来咱们还得变得更加强大一点才行,将来才好给她撑腰!”
连芳洲一怔,咯咯的笑起来,忍不住一把圈住李赋的脖子,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柔柔凝着他笑道:“阿简,你待我,真是太好了……”
李赋一把将她抱住,低头额头亲昵的同她蹭了蹭,轻笑道:“你是我的娘子啊,我最爱的娘子……”说毕猛的打横抱着她,将她抱进了东次间榻上。
连芳洲咯咯笑着推拒他“别闹!”,李赋偏要惹她闹,两人亲热笑闹做一团。
一番亲热,李赋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低头俯身在她颈窝轻轻道:“芳洲,我后日就要离开南海城了!与靖南王这一仗,已经等不得了。”
饶是并非没有送过他出征,却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战争,近得那么真切!连芳洲的心一下子有点发凉。
下意识往他怀中缩了缩,紧紧的抱住了他,唇角微勾,语气却是温柔而坚定。
“好!我祝你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我和儿子们、还有这么些人都在等着你!”
“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洛广依然会留下!”李赋吻了吻她,笑道:“区区一个靖南王,算不得什么!我把南海城交给你了!只要南海城好好的,整个南海郡便也会好好的!但是,你和孩子们最重要,什么时候都是你们最重要!”
连芳洲一笑,轻轻“嗯”了一声,又道:“这一次,你应该会把阿泽也带去吧?”
李赋点了点头,笑道:“放心!他的本事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心里有数!这次云晗也会去,我会让他二人一起,正好互相照顾!”
连芳洲倒不觉得什么,笑道:“我自然放心!况且,我即便阻拦,他也不肯的!”
李赋一笑,道:“就算是为了清儿,他也必须要早早的历练立威起来,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连芳洲心中一凛,笑道:“你倒想得快呢!”
“迟早的事!”李赋笑笑,又同她说了之前跟老敏郡王和周琰讨论的事情,让她帮忙想一想潜入京城的计划布置,等自己凯旋回来再做探讨。
连芳洲听说他正儿八经的向周琰和老敏郡王说了要请自己一同共商大计,顿时有点儿意外有点儿惊喜也有点儿害臊,不觉嗔他道:“你真是太胡来了些!你们那些事儿哪里是我好掺和的?到时候别叫人说出什么好听的来让你尴尬!”
李赋无谓一笑,道:“怕什么!整个南海郡谁人不知李夫人的威名!就算我不说,但凡有事我也不会瞒着你,你听了心里有主意又岂能不同我说?这都是瞒不了人的。与其这样倒不如摊开了。”
连芳洲想想,他说的不错,倒也真是这么个道理,便一笑了之。
过了一天,李赋、萧牧、胡大海等人率着大军一拨拨开往肴关,驻扎迎敌。
留了沈大奕及几名中层将领镇守大本营。
随着大军开拔,整个南海城甚至南海郡都沸腾了起来,茶楼酒肆,甚至路边几个人站着闲话,说的都是这一场大仗!
人们除了激烈的谈论这场大仗,也在谈论着这场大仗背后的故事。
靖南王大加展示圣旨,宣布李赋“谋反”,“罪无可恕!”,恨不得以此便感化得胡大海等人弃暗投明,兵不血刃拿下南海郡。
而李赋与冯去疾等商议之后,亦早已发出檄文,派人四处分发包括在靖南王的地盘上!
檄文上称,璃王得位不正,有谋害先帝、先太子之嫌,根本不是真龙天子、不配坐龙庭,迟早必遭天谴!李将军深受先帝圣恩,岂肯臣服此等宵小之辈?只待明主出世,自然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