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阿简打断喜鹊的话,盯着她冷冷道:“我跟你并不是朋友,跟你不熟!我不想去!喜鹊姑娘,请回吧!”
饶是喜鹊再怎么往宽里想,听到阿简这样的话心里还是忍不住暗暗难过,眼圈一红,哽咽着道:“我,我亲自来请你,你也不肯给我个面子吗?我十六岁生日就只有这么一次,你就不能说句好听些的话吗?阿简哥哥,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要这样讨厌我!”
喜鹊说着轻轻的低泣起来,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好不可怜。
可惜,阿简的眼中依然不见半点波澜,他最厌恶就是女人这一套,何况喜鹊做的还并不高明。
见她呜呜咽咽的哭得难听,阿简索性懒得理会她,抬脚就往屋里走去了。
呜咽抽泣声戛然而止,喜鹊愣住了,微张着嘴,睁大眼睛惊愕的瞪着阿简的背影,脸上满满的写着不敢置信!
墙角后冒出两个小脑袋,悄悄的朝这边看着,正是连芳清和连澈。
喜鹊眼睛一瞥看到那两个小家伙,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下。
阿简进了屋,长长的呼了口气,看见连芳洲静静的瞧向自己,有点可怜巴巴的恼火道:“那个丫头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连芳洲笑了笑,道:“美女爱英雄嘛,我理解的!就是整日家跑我家里来惹人生厌得紧!”
“这不关我的事!”阿简连忙说道。
其实阿简很想说,杨家那人还不是一样狗皮膏药似的……
“她还没走呢!”连芳洲朝外瞧了一眼,不由说道。
阿简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想再应付她!”
“我也不想!”连芳洲是真的不想,便让连泽去厨房找三姑奶奶,如此如此交待一番。
连泽点点头去了。
不一会儿,便看到三姑奶奶从厨房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大步朝喜鹊走过去,大声道:“我说这位姑娘啊,天都要黑了,我们家可没有多余的床铺,也没有多余的粮食留你吃饭,你快走吧!”
“你——”喜鹊听了这话原本通红的脸顿时又变得紫涨,气得浑身直打哆嗦。
这种乡下穷破地方,便是八抬大轿请她她也不来呢!这乡下婆娘连自家的粗使婆子都不如,居然还以为自己想贪吃她家的饭!呸,府中的狗怕是都吃得比他们家好!自己会稀罕这个!
光是听到她这么说,就够令人生气的了。
三姑奶奶眼睛一番,没好气道:“你还不走啊?我可告诉你啊,不管你说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听的,更不会分半碗饭给你!你识相的,还是赶紧走吧!”
喜鹊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瞪着三姑奶奶颤声道:“谁、稀罕、你们家的、饭了!请我、也不吃!”
“切!”三姑奶奶不屑的又白了她一眼,道:“你不稀罕你气个啥?肯定是被我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了!走吧走吧,赶紧走!”
三姑奶奶甩着手,无比厌恶的做驱赶状。
喜鹊只觉脑门一股眩晕,一股股的气直冲脑门,一跺脚,指着三姑奶奶怒骂道:“你这粗俗不堪的乡下婆娘!嘴里没一句好话!”
喜鹊虽是丫头,到底是深宅大院中千金小姐身边长大的,寻常寒薄人家的小姐也略差一截。
深宅大院中玩儿的是心眼,不乏勾心斗角,但那都是阴的,说句话都是夹枪带棒、含沙射影的,少有撕开脸皮对骂。哪怕恨对方恨得要死,见了面还可以笑得跟见了好姐妹似的亲切。
所以,喜鹊气极了,也找不出什么话来骂三姑奶奶。
她这么一句“粗俗不堪”听在三姑奶奶耳中跟没说是一样的。
三姑奶奶哼道:“老娘就是粗俗怎么了?你多高贵不也就是个端屎盆子的丫头!还当自个多了不起呢!赶紧滚吧!我们要吃饭了!”
喜鹊羞窘得脸脖子都红了,加上先前在阿简那里受的委屈,泪水不禁簌簌而下,捂着脸呜呜的跑了出去。
跑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站住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满心盼着阿简会不会从屋里出来为她说句公道话。
可是她失望了,悄无声息的,阿简并没有出来。
反而又收获了三姑奶奶一记白眼。
喜鹊再忍不住,哭着跑了。
“什么东西呀!不要脸的货!”三姑奶奶呸了一声,撸了撸袖子,转身回厨房。
阿简从屋里看到,总算轻轻舒了口气。
“阿简哥哥,还做不做蜂箱呀!”连芳清和连澈这时候从外边进来,问道。
西边,太阳正徐徐下坠,金色的霞光越来越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褪着。
很快,天便要黑了。
阿简瞧了连芳洲一眼,目视征询。
连芳洲也暗暗埋怨喜鹊多事,如果不是她,只怕都快要做好了!
“还是做吧!阿简,辛苦你了!”连芳洲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要不然的话,这些蜜蜂只怕还是会继续死呢!”
阿简点点头:“要不了多少时间,没事!”
连芳洲笑笑,便叫连泽三个去帮忙,她便去张木匠家借了锯子。
今天猎物很不少,今晚的晚饭也很丰盛,三姑奶奶和连芳洲商量着,要做一个红烧兔肉、一个翻炒大盘鸡、再炖一个蘑菇鸡汤。
要做的菜肴不少,开饭的时间当然也就往后靠了靠,阿简做好了蜂箱,连芳洲将蜂群又小心的移了进去,轻轻搁在阁楼上的屋檐下,将家里还剩下的松子糖拿了两块碾碎小心的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