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家笑着应是,知道她必定有话要同世子爷说的,便识趣退了下去。
原本小郡主还想陪着李云岳一会儿的,既然明天要住进来,也不用急在这一时了,说了几句话,便笑着告辞,只说明日再来。
李云岳送了她出门去。
这一收拾整理,就收拾了整整十天功夫,才将所有的东西分门别类的细细整理妥当。
而在三天之前,小名端午的李云焕得到爹娘要回京的消息也连忙从山东跑回来了。
不过他和大哥不同,大哥看着冷清,话极少,尤其在外人面前,非必要绝不开口,至于敷衍客套什么的,就更别跟他提这个!
李云焕却是放浪无羁,不拘不束,好友遍布京城,三六九教,上中下层跟谁都能打成一片,年纪虽小,却是一张笑脸跟谁都能说到一处。
回了京也整天忙个不停,天天都找一拨一拨的朋友出去聚会游玩,在府中的时候极少。
这日小郡主终于从一大堆箱笼中抬起了头、站直了腰,拍了拍手,成就感十足。
忽然心中一动,想着每一回姨姨回来总会给自己带一份大大的礼物,可是似乎自己除了年节、生辰,还没给姨姨送过礼呢!
他们这一次离家这么久回来,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备上一份礼物?
小郡主勾唇含笑,为自己的这个主意得意了几分。便去花园中练武场寻李云岳,今日就要告辞回府。
李云岳道:“这么快就走?你刚刚整理了那些东西,不累吗?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回。”
小郡主心中存了事儿,而且是讨好未来公公婆婆的大事儿,心急火燎恨不得立刻去办,哪里还安耐得住?
便摇摇头笑道:“不用啦!等姨姨回来我再过来住几日,在哪里不能睡觉呢?非要在这儿睡!我先走啦!你继续练你的,不用送我啦!”
说着转身脚步轻盈的去了。
李云岳瞧了一阵她的背影,总觉得她好像有事瞒着自己,不由暗暗纳闷:小媳妇这是怎么了?
小郡主回了府,便心急火燎的去问母亲留郡王妃讨主意。
留郡王妃笑道:“你倒越来越有孝心了,还懂得要讨好婆婆!主意不错,可是送什么,我也不知,你自己看去吧!你婆婆府上什么贵重东西没有?要紧的是心意!”
小郡主只好闷闷回房。她当然知道要紧的是心意啦!可是——这不是摸不准什么东西既有了心意,又拿得出手嘛……
这种事情,又不好拿去跟旭哥哥商量……
小郡主思虑再三,决定往京城里各处热闹之地逛逛去,没准儿能有所触动呢?
不想,这一逛,就逛出祸事来了。
其实也怨不得她,而是杨文华。
杨文华那日回府,虽然瞒过了祖母母亲,成功的溜回了房间。
可是落水受惊,紧跟着又受凉,到底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哥儿,即便身体比较健康,也受不了这内外夹击,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热。
将祖母和母亲吓得半死!
又是请太医又是煎药服药,折腾了三四天才算勉强痊愈。
这一来,祖母、母亲松了口气放了心,难免又追究起那日的事情来:不过出去踏青游玩了一趟,若说没发生什么事,怎么可能弄成这样?
婆媳俩先没问杨文华,而是将跟去的小厮什儿、玖儿暗中唤来盘问。
什儿、玖儿虽然受了杨文华的警告不许泄露,可是这两个小小的奴才哪里是杨老夫人、杨大夫人的对手?越是吱唔躲闪只会越引得她们婆媳生疑。
在杨老夫人动了真怒的逼问下,终于将那天的事情竹筒倒豆子的将知道的都说了!
尤其是什儿,那日还平白挨了小郡主一顿教训羞辱,既然事情瞒不住了,便索性添油加醋的说了个痛快,惹得杨老夫人婆媳俩大怒。
再叫了杨文华来,杨文华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只得如实招了!
他和邢绯儿一样,当然不可能自曝其短,说自己的不是,只说一同游湖,一言不合威宁侯府的世子爷就叫人撞他们的船,结果他刚好站在船边,就被撞下水去了……
至于自己如何强行取了人家的船、如何羞辱人家的侍卫,那是绝口不提的。
把个杨老夫人婆媳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婆媳俩忍不住大骂李云岳和小郡主,威宁侯夫妇不在京城,留郡王夫妇可好好的在呢,便要去找他们算账!为乖孙(乖儿)讨回公道。
还要进宫去向皇上告御状。李世子是皇后的亲外甥,他的父母不在京中,皇后总得帮着主持公道吧?
杨文华当然不愿意她们去闹,本来之所以要瞒着她们,就是怕她们去闹。闹开了,自己绝对讨不了好处!
可他越是这样,杨老夫人婆媳就越是心疼他、越要为他做主:看看乖孙(乖儿)多可怜,受了欺负都不敢讨公道了,可见那李世子是何等的嚣张!
杨老夫人忍不住眼泪哗哗,含泪道:“我的乖乖孙,不用怕!你是皇上的亲表弟,他是皇后的外甥,算起来你可是长辈!他竟敢这样羞辱欺负你,简直是不知尊卑、目无尊长,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哼,我倒要看看,皇上会不会轻易放过他!”
杨文华暗暗叫苦,说来说去,自己费尽唇舌竟是根本阻止不了她们了,不由急躁起来,道:“一点小事又去劳烦皇上表哥,还是告的皇后的亲外甥,何苦呢!这不是存心让皇上表哥难做吗!我说,咱们家今非昔比,又不是姑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