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芳洲扭头懒得看她。
“死到临头你还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赵茹君顿时大怒,扬起手便欲往连芳洲脸上招呼去。
赵茹君扬起的手风轻轻拂过脸颊,连芳洲心头一凉:今日这仇,她一定会报回来!
可是,赵茹君的巴掌居然变成了拳头,紧紧的捏了捏,又不甘的放下。
竟敢没有打她!
连芳洲诧异了,同时,心里也更多了两分不安。
赵茹君不打她,绝对不是突然之间良心发现,而是必定另有所图。
果然,赵茹君冷笑了笑,“来人,快些给她更衣吧!”
两名穿着湖绿比甲、梳着双挂鬓的丫鬟从旁闪了出来,轻轻答应一声。
一人掏出帕子,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朝连芳洲的鼻子嘴巴捂去。
连芳洲恨恨的瞪了赵茹君一眼,然后呼吸不畅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这混蛋,连mí_yào都省了!
连芳洲是被阿简叫醒的。
她一个激灵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瞪着阿简道:“那个该死的赵茹君呢!”
她倒是淡定得很,一点儿后怕都没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发飙!
如此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阿简表示压力好大啊!
他朝那靛蓝色几何纹地毯上瞥了一眼。
这回倒在地上的人换成赵茹君了。
连芳洲掀开被子便要下床榻。
“芳洲!”吓得阿简失态的扑了上去,用力将她的被子按住,脸上有些发红,视线不敢直视她,轻咳了一声低声道:“你、你不要冲动。你、还是先把衣裳穿起来再说吧……”
连芳洲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仅仅穿着中衣。虽然都是长袖子的,但在这古代,女子穿着贴身衣物叫男子看见了,跟光着被看是一样的。
她脸上顿时也有点讪讪的发红,闷闷“哦”了一声。
阿简暗暗舒了口气,猛的起身往一旁的厢房走去,逃跑似的那架势,似乎慢一步就会被连芳洲怎么了一样。
连芳洲不由得双手捂脸闷笑了几声,然后忍着笑速度的换上了自己的衣裳。
话说,赵茹君命人给她换上的中衣料子可是十分的不错!这个贱人毒女可没有那么好心,越是如此,所图谋越是见不得人!
“阿简,我好了!”连芳洲换好了衣裳,便小声叫道。
阿简低低的“哦”了一声,低着头走出来,脸上红晕还没全退,那窘窘的神情也还保持着数分,根本连看她一眼都不敢。
连芳洲肚子里差点没笑翻,突然对将来当家作主拿捏这家伙又多了几分信心和把握。
原来他竟这么害羞呢!
连芳洲生怕阿简会恼羞成怒,也不敢逗他。况且此刻也不合时宜。
她便恍若没有看见他那般的神色,蹙眉正色道:“你可知是怎么回事?赵茹君她想要做什么?”
阿简的神色又恢复了几分,淡淡道:“你可知今日县太爷和县令夫人在此进香,而你所在的这间房就是他们两口子歇息之处?”
连芳洲呆了呆,不由变色惊道:“你是说、你是说她——”
阿简道:“看来那封信里说的全是真话。这事如果没有县令夫人的同意与配合,赵茹君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连芳洲心里不由一阵一阵的发凉,赵茹君是想造成她爬县令大人的床的假象?
然后呢?然后,就算她不要县令大人负责,县令大人想必也不能不负责吧?否则的话,岂不对他的名声有碍?
人家是父母官,她连芳洲一个小小民女的意愿岂能得到尊重?
到时候,无论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得进了县令大人的后院!
对于县令夫人来说,掌控摆布她这样一个毫无背景根基的女子,简直太容易不过!
即便她明目张胆的命人打杀了她,再随随便便报一个“因病身故”,又有谁会为她出头?
“县令夫人为什么会——”连芳洲又惊又怒问出了一半,转而咬牙道:“是棉花,对不对!”
县令纳了她,不但所有的功劳都变成他的,还有她赚得的银子,也全部都会变成他的!
这是名利双收的大好事啊!难怪县令夫人会肯与赵茹君一起做这种阴毒事!
只怕,县令本人也是知晓几分的,而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显然也并没有拒绝。
“这帮该死的混蛋!”连芳洲不由恨极。
“芳洲!”阿简上前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了拍,柔声安抚道:“别生气了,她们不是不能得逞吗!”
“不错!她们不能得逞!”连芳洲缓缓一笑,仰头向阿简道:“阿简,我——”
“好了,你要说的我都知道,咱们俩之间的账将来慢慢算便是!”阿简温柔的笑笑,道:“这个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连芳洲冷笑道:“怎么处置?这不是有现成的法子、现成的便宜吗?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差,我要是不利用上我自个都不好意思,你说是不是?”
阿简勾唇笑了笑,很认真的点头:“说得很有道理!”
随即他便笑道:“你动作快点,我去外头等你!”
连芳洲拉住了他,道:“我一个人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好歹你帮忙抬她到床榻上呀!”
阿简皱皱眉,嫌恶的看了昏迷不醒的赵茹君一眼,勉强答应:“好吧。”
其实阿简完全可以把赵茹君抱着放上去,可他实在不愿意这么做,连芳洲也不想让他这么做,两人便将赵茹君抬了上去。
“我出去了!”阿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