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连芳洲甚是愧疚的表情,李赋反倒一笑,笑道:“罢了!这就叫自有天意,天意如此,避无可避也没法子!再说了,那位皇次孙是个最爱胡闹惹事的浑人,脾气也不太好,清儿年纪也还小呢,他两个少不更事胡闹罢了,大人们也不会当一回事的!料想也无人会多想什么!”
连芳洲苦笑,道:“就算不会多想什么,可毕竟咱们家跟东宫便算是有了牵扯了!若有那疑心病重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知道会不会生事儿呢!心里存了这疑影儿,眼睛里看着少不得会越看越像。万一因此查出点什么来——唉,真是头疼!”
连芳洲心头一跳,苦笑道:“还真是你说的那样,难道真是天意如此!”
自己是李赋的妻子,李赋有麻烦,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连家又如何能摘得干净?
李赋心里也想到了这些,只是不想让她担心,便又安慰道:“还没到那一步呢!你也别思虑太过!我行事素来谨慎,且跟那边难得联系一次,不会那么轻易被人发现端倪。这事儿出来了,只当小孩子家胡闹惹祸处置便是,也不用太刻意了。明日你上东宫一趟,去拜见太子妃,陪说几句好话吧!可惜留郡王妃如今怀着身孕行动不便,不然让她陪着你去最合适不过!既如此,要不,请沈夫人陪一陪吧!至于清儿,我倒是担心有人会利用她生事,我看还是先送她离京,过阵子风头平息了再回来吧!”
连芳洲想了想,也觉得该是如此,便笑着说道:“嗯,就按你说的这样!等阿泽武举的结果出来之后,我便叫人送她离京!这几天自然不会让她出门一步。”
又头疼轻叹道:“清儿是个爱热闹的,我只怕送她离京她不肯呢!这事儿倒不能这么跟她说,得换个说法才行。”
李赋一笑,道:“小丫头太能闹腾也没有你对付不过去的,你看着办便是!”
连芳洲一笑,又同他闲话了些家常,心中方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连芳清这边受了一顿教训外加禁足,周琰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太子叫人打了几下板子,同样禁足读书。
此且不提。
连芳洲想着明日上东宫表示歉意——不管混进西苑是连芳清的主意还是周琰的主意总之连芳洲也只能算在连芳清的身上了。
总不能指责皇次孙的不是吧?
所以自家的妹子必须得出来背这份过失。
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她已经在心里念佛庆幸了!哪里还能计较,非要分出个是非来?
强权之下,有分辨的地儿吗?
大家一起含含糊糊的和稀泥一场,将事情圆过去才最要紧。
这边正命人准备明日道歉的礼物,不想留郡王妃却派了景嬷嬷过来了。
寒暄过后,景嬷嬷便问起此事。
连芳洲心里冒出长长的省略号,苦笑道:“这消息莫不是长了翅膀了,竟这么快就传到你们府上了!”
景嬷嬷能明白连芳洲的心情,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差不多真是这样了!夫人您想想,当时那么多的人在场呢,又是这样的消息,传的不快那就怪了!”
“……”连芳洲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心中暗道:好险!好险!幸亏没人知道我当时也去了啊,要不然,真正是要死了!
往后别说乔装混去,便是李赋请她去,她也不要去了!
景嬷嬷却不知连芳洲心中所想,只当她是苦恼无奈,便笑着安慰道:“大家也就当新鲜事儿论一论罢了,倒没有什么不好听的,夫人您也不需太过担忧!呵呵,再说了,有老敏郡王那话,谁还敢多嘴啊?这位老王爷夫人您是有所不知,满京城从皇上往下,就没有哪一个敢逆了他的意的!不怕别的,就怕他打上门去!且他一把年纪,也从不同人讲道理的!他的话就是道理!”
听得连芳洲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多谢嬷嬷开导!”连芳洲笑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便是忧虑苦恼又有何用呢?总归是小孩子贪图新鲜不懂事瞎胡闹,旁人要说,我也只有由着了!过一阵子有别的新鲜事儿出来这事儿自然也就过去了!”
“夫人能这么想就对了!”景嬷嬷一笑,道:“郡王妃说了,夫人想必这两日就会去东宫拜见太子妃的,多半还是明日,因此就叫老奴过来了,说明儿她陪夫人一块儿去!”
“这如何使得!”连芳洲吃了一惊,心下感动,忙笑道:“妹妹有这份心就足够了!我准备叫沈夫人陪着去一趟也就是了,妹妹安心养胎就好!嬷嬷,你也该劝劝才是!”
景嬷嬷笑道:“太医说我们郡王妃身体一向来很健康,她是个使力不使心的,胎儿也好着呢,偶尔出门一趟不妨事的!再说了,有马车呢!太子妃也不是苛刻刁难之人,夫人不必过意不去!若不让她去啊,她却是不安心的!”
连芳洲见景嬷嬷这么说也不好再拒绝,便笑着答应了,同景嬷嬷约好明日她上门去接留郡王妃,便叫人送了景嬷嬷出去。
如此更好了,李赋之前还这么说呢!谁知她却派人来了。
连芳洲不由感慨,自己当初在宫里也是看她可怜不忍伸了一把援手,不意竟从此结下这么一段缘分!
第二天一大早,李赋和连泽相继出门,李赋上衙门,连泽去考试,连芳清还在禁足中。
连芳洲用过早饭,便带着礼物,命春杏和青禾、青苗跟着,乘了车前往留郡王府接留郡王妃。
留郡王妃早已准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