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扎砍手一挥,“上了我这条贼船了,难道以后还能清白?阁下也不希望这样的丑闻被暴光,对不对?以后你就好好做你的下一任总统,给我大开绿灯吧!哈哈……”
顾云臣眸深如渊,喜怒难辨。
南楠身僵难动,愤懑难言!
他迎视上她痛怒的目光,神色之中有疼惜,有无奈。
却,不悔。
他愧对了千万人,却不想让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蒙扎砍偷。拍的那张照片已经将他逼疯,光是想想她受到的觊觎,他都觉得自己已经崩溃!
一个小时后,车队的头子回了话过来,货已经安全分流。
即便有千头万臂,也再难追回!
蒙扎砍挥了挥手,“南小姐,以后不要再和我作对了,对你没好处……”
他呵呵一笑,手一挥,所有的人将枪撤走。
蒙扎砍带着大队人马往山下走,将两个人留在了山上。
南楠反手,狠狠一个耳光扇在了顾云臣脸上……
“顾云臣,我看不起你!”
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顾云臣脸被扇到一边,眸中却没有任何的波澜。
不解释,也不反抗。
这一巴掌她用了全力,震得虎口都在发麻,南楠再也不看他,只转身就往山下走。
她宁死,也不愿意受到这样的折辱!
可是他根本就不懂!
但她却不明白,他怎么会懂?他曾经那么惨痛地失去过她,见到她满身是血在自己面前失去呼吸……
那样的日子如岩浆一样翻滚在自己的心口,连呼吸都带着灼痛,他怎么还会再要去经历?
她全身发抖地往前走,顾云臣也只是默默地跟着。
整片林子在她眼里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光彩,她的所有守护和心血……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甚至无颜再面对那些村子里对她产生期盼的贫民们,和那些看到她拿枪就会对她十分崇拜地孩子们……
很快便到了山下,苏燕西等人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云端看到南楠和顾云臣则是直接哭了出来,“南铮小爷爷和七七姐姐正在往这边赶,我们找不到你们,好害怕……”
姜棠眼睛也是红红的,苏燕西更是整个人瘦了一圈,见到南楠的时候直接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还好,还好……我有了继续呼吸下去的理由……”
南楠全身的力气早已被剥离,声音里隐着泪,带着疲惫,“燕西……我想睡觉,我好累,我想睡觉……”
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苏燕西心疼地将她抱紧,“我先带你进去睡一会儿,然后再说其他的事。”
她应着,无力。
面前的门关了又开,连云端都跟了进去,只余下顾云臣一人站在院落里,身形萧索。
片刻之后,院门被打开来,苏燕西漫步而出,手里却是抱着心心。
他慢慢踱步到顾云臣面前,“孩子,你抱一会儿。”
顾云臣一怔,不明白他是何意,也未伸手去接。
“抱抱他,然后我告诉你所有的事,”苏燕西目光倾洒如涓涓细流,连声音都是一如既往地温和雅润,“有些事,南楠不说,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不如我来说……”
顾云臣心下柔软,将孩子接了过来扣在自己怀里。
苏燕西指了指院中的石凳子,“坐。”
两大一小,却也是男人之间的对话。
苏燕西白皙的手指在石桌上点了点,沉吟几秒,“蒙扎砍脸上的那道疤痕,你知道怎么来的吗吗?”
“跟南楠有关。”
顾云臣目前为止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
苏燕西点头,“是南楠砍的。被杀的那个赤脚医生是我的旧识,我们刚开始来的时候,并不住在这个村子里。当时南楠的状况非常糟糕,每夜噩梦,梦见她自己的父亲,梦见许多的血。白天她就拼了命地抓盗猎者,抓毒贩……”
他顿了顿,继续道,“那时候的她,与其说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倒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
顾云臣努力控制住自己手臂的颤抖,心口却像是被浇了滚烫的火油,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疼。
他以为在失去她的那两年里自己已经疼到了极致,可听到她的任何苦楚,他还是会痛得喘不过气。
心弦,只为她震颤。
“当时我很担心她,我就带她去那个赤脚医生那里,因为那一家住的地方人比较多,村民虽然大多都是种植罂粟的,但是人都是很淳朴的。她那段时间跟医生的女儿关系渐渐变好,人也开朗了许多。”
“可是,”苏燕西手指慢慢收紧,从来温雅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失控的愤怒,“好景不长,那个女孩子被蒙扎砍qiáng_jiān了,那伤……是南楠所赐,女孩子受不了刺激,自杀了。南楠从那以后,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对付蒙扎砍,她的目标,就是杀了他!”
顾云臣心口一紧,眸光已是一沉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