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臣顿住声音,将手中的肉捏了捏紧,撕下一块放进嘴里,“生她的时候……很辛苦吧?”
这是往事,也是两个人之间的禁,所以他问得小心翼翼,带着几分讨好。
他想要知道她那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却不敢问,但光是想象又无法满足自己内心的渴望。
南楠斜睨了他一眼,耸了耸肩,“都过去了,哪个当妈的不辛苦?有什么好说的?”
她便是这样,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样。有些女人他也见过,只要一说起生孩子便苦大仇深,恨不得让丈夫全家都对自己感恩戴德,对孩子的付出也是需要回报的。
可是她,不一样。
这才是她,这才是……他心心念念,蓦然回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爱着的女人。
只是,她早已不在灯火阑珊处了。
顾云臣垂眸,浓长的睫毛掩住那一腔心事,默默无声将手中的蛇肉吃完。
南楠将火堆彻底踩灭,“走吧。”
“顺着走吗?”
“我做了筏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河边,枯木的树根足有成人的怀抱粗,三四个树根被放在了做好的木筏子下面,带来巨大的浮力。
顾云臣叹为观止……她的世界总是能带给他无限的惊喜。
只可惜自己以前太蠢笨。
南楠翻身而上,“上来,下游口就是野生动物的地下交易市场,我们可以去转转,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点什么,用来和蒙扎砍做交换。”
筏子很快顺流而下,水面看起来十分平静,却也危机四伏。
南楠指了指河道接近岸边的位置,“那边有鳄鱼。”
南楠扫了他一眼,“蠢……”
唇瓣温温的,连带着他的胡渣,如一把小刷子一样在心里刷了一下。
有点酥麻,有点疼。
南楠没有推开他,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顾云臣受到鼓舞,准备加深这个吻,她却突地往后扬了扬头,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额头互相抵碰,南楠幽幽开口,“林子里的食物都是非常有限的,我在抓到那条蛇之前,吃过一只蜘蛛,一条蚯蚓,外加一点帮助消化的野生羊粪。”
南楠往后一退,扯过自己手里的匕首放在两个人中间,“我不会捅你,但是你再这样轻浮下去,我就捅我自己。”
那简直比捅他还难受几百倍。
顾云臣默默地退到筏子的另外一角。
南楠只递给他一支长杆,“那边有鳄鱼,我们把筏子的方向改一下。”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又开始因为他那个试探的吻回到了冰点,顾云臣心下懊恼,越发觉得自己惹人讨厌,可怜巴巴得像个孩子。
两个人在河道上漂了接近两天,终于到了比较平坦的地方,南楠抓住一条横在河面上的树干,迫使筏子停了下来。
“这一带是蒙扎砍的罂粟田,很多农民在这里为他种罂粟。收入却只有几十美金一年。”
顾云臣抬眸,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片姹紫嫣红,却是人间剧毒之所在。
多少人因为这个东西家破人亡。
南楠上岸,“蒙扎砍偶尔会来这边巡视一下,我上次砍他一刀就在这地方。我们扮成农民,找机会接近他。”
然后抬手,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比切西瓜还爽快几分。
两个人沿着罂粟花田往前走,南楠从地上挖起泥土,将两个人的脸糊花,七拐八拐地走进一家稻草搭建的土坯房。
“有人在吗?”她用本地语问道。
这里是当地的一个赤脚医生家里,她以前曾经来过一次,这人和苏燕西认识。
后堂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顾云臣想上前查看,却被南楠反手一挡。
她抓紧手中的匕首,慢慢踱步而去……
咔哒……
黑洞洞的枪口指在了她的额头之上……
阴魂不散的蒙扎砍站在窗口对她轻笑,“南小姐,你要找的是不是他?”
说完,他踢了踢脚边上的尸体。
南楠暴怒,“你杀了他?”
“他给那些剑民治病,用的都是我的资源,我为什么不能杀他?”蒙扎砍阴测测地笑着,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顾云臣,“把他绑了,请他去我府上做客,有了他,原子弹我们都能要来!”
枪口还抵在南楠的额头上,顾云臣摊开双手,“放她走,我留下。你知道她并不那么值钱……”
蒙扎砍猥琐一笑,“她对我来说,可是无价宝,她杀了我多少人,又抢了我多少货,以前的账,我们慢慢算!带走!”
人算不如天算,躲来躲去,还是没有躲过蒙扎砍的追捕。
两个人被带到了村庄深处的一个宅子里。
蒙扎砍不怒反笑,“请你来,是请你欣赏欣赏,我的杰作……”
他拍了拍手,面前的黑布帘子立刻被两个保镖拉开。
“你这个王八蛋!”
南楠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居然拍她洗澡!这个杀千刀的老流氓!
顾云臣全身紧绷,如随时都会发射出去的子弹,毫不犹豫射入蒙扎砍的心脏!他一定要弄死这个刀疤脸!
蒙扎砍笑得更加欢快,“把你拍得这么美,你就不感激我一下么?”
“呸!”
“看清楚形势再对我动手,”蒙扎砍将她往前猛地一拉,扯到屏风面前,指向屏风下面的那些小白点……
“想起你对我做的那些残忍的事,我就对着你的照片来一发解气……怎么样?不错吧,你要是反抗,我就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