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吧。/”
“多谢太后娘娘!”
“听说你在寝宫内发了一阵脾气,究竟何事让你如此动怒?”
叶玉卿抬眼朝秋月扫去,后者目不斜视的站在太后身边,眼神完全未曾落到她的身上,叶玉卿心里一股怒意升起,这秋月仗着太后宠爱,在宫内一向眼高于顶,倨傲无礼,别说是她们这些妃嫔,就连德贵妃见到她都要礼让三分,这样的奴才最是难对付,她曾多次试图讨好,可这个狗仗人势的奴才不但不领情,反而总是对她一阵不冷不热的样子,着实让人气愤难平。
“回禀太后娘娘,臣妾哪里是生气了,只是养在宫殿里的猫儿调皮碰坏了不少东西,妾身眼见着皇上赏赐下来的古董被这只畜生弄坏了,而殿里那一众丫头没一个灵力的,这才罚她们出门自省的!”
“哦?是吗?”杨太后秀眉微挑,显然不相信叶玉卿的话“听说前阵子你回府省亲时去了修国公府,可有此事?”
“回禀太后娘娘,确有此事。东平王府和修国公府相距不远,臣妾是路径修国公府,本打算前去寻夏府的三小姐叙旧。”叶玉卿一时不知太后心里究竟什么想法,她不觉的紧张起来。
深宫里的女人谁人不知,如今皇宫内最有权力的不是皇上,而是青华宫这位看似不问世事的女人,她历经三代帝王,更是曾当过第一位女太史官,可见当时太后受宠的程度,而且她的聪明绝非一般女子可比,想要在她眼皮子底下耍心机,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哀家还听闻,你断章取义,当众侮辱国公府的大小姐,一位宫门妃嫔,却忘记宫内禁忌女子不得干政之事,看来如妃定是被皇上宠爱的无法无天了吧!”
太后声音虽不大,可气势威严,一番话下来将叶玉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臣妾当日是见梁氏冤死,夏府二小姐又拿着梁氏生前亲笔血书,在人证物证之下,臣妾才起了怜悯之心,却并不知修国公府那二小姐会伙同其生母上演了这场移花接木的把戏,启禀太后娘娘,妾身真不知此事真伪,更不敢干涉朝政。臣妾无知之下初犯了宫规,请太后娘娘责罚。”
“你先起身吧,哀家也没说要责罚你。”
“多谢太后娘娘。”叶玉卿心中忐忑,缓缓的站起身来,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不敢抬起,在没有弄清楚太后究竟有何目的之前,她都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跳动都快跳到喉咙了。
杨太后扫了叶玉卿一眼,嘴角挽起一抹冷意,朱红的唇微微翘起“秋月,给如妃娘娘看样东西,想必她定然熟悉。”
“是!”秋月走至一旁的奴婢手中接过一方托盘,迈步走向叶玉卿,叶玉卿抬头看去,当秋月将托盘上那块红色锦布揭开时,她双腿一软惊吓的跌坐在地上。
“怎么?不认识了?”太后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缓步迈下台阶走到秋月身前,抬手将托盘内那白色瓷瓶拿在手中,如玉般白净纤长的手指与那白玉瓷瓶争相呼应,朱红色的指甲更显妖艳冷血。
“这假死药可是从如妃你那里得来的,怎么你见到它会如此意外?”
叶玉卿心里一横抬头直视着杨太后道:“太后娘娘,您既然费尽心机的得到这瓶药物,就定然是知道全部事情,臣妾若想要在继续隐瞒不过是在您面前哗众取宠罢了,说吧,您要臣妾做什么?”
杨太后低头扫向叶玉卿,酥骨的声音带着幻惑清冷,却又不失威严杀气“你不必惊慌,只要你听哀家的话,哀家不会对你和你的族人造成任伤害。不但如此,哀家还能满足你的一切需要。”
叶玉卿瞬子渐渐清明镇定,目光坚定的看向杨太后道:“还请太后娘娘明示。”
“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如妃果然是识大体之辈。”杨太后低头挨近叶玉卿,低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你可明白哀家的意思了?”
“这……”叶玉卿一脸为难之色,秀眉紧皱,不知该如何决定。
“呵呵,要这个人的命不是你一直希望的么?和哀家合作不但成功的几率大增,等今后你也会有一条自由的出路,你放心,事成之后哀家绝对不会亏待你。”
叶玉卿陷入沉默中,心里开始交战,她知道杨太后是在利用她,可如果没有太后的帮助,她想要除去那个人只怕还要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她归顺杨太后,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利用本就是一把双刃剑,用的不好,可能伤及自己,可用的好了,就能得心应手所向无敌。也许她是该赌这一把!
杨太后眼见叶玉卿犹豫不决,她微微一笑道:“哀家给你三日的期限,三日之后你在给哀家一个确切的答复,秋月,送如妃娘娘出去吧!”
“是太后娘娘,如妃娘娘,您请吧。”
叶玉卿缓缓站起身,整个灵魂仿佛已经被抽离了身体,感觉双脚无比沉重,背脊发凉,满脑子都在天旋地转的晃动。
今日她总算是领教了这位传言中厉害的杨太后,事实证明,宫里这些女人勾心斗角,明争暗斗,无论是张扬霸道的皇后凤氏还是隐忍低调却暗藏杀机的德妃杨氏,或是箫贵妃、翁昭仪,这些看似华丽却个个可怜的女子,如今她才明白她们不过都是这个女人玩弄的棋子罢了,棋局破了,棋子也就废了,上算庆幸的是,她如今还有利用的价值,赌上这一局无疑是与虎谋皮险象环生,可若不赌,只怕今日她很难走出青华宫的大门半步。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