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可不是上了年纪的老翁,耳朵好使得很。猛地停住,回首问她:“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忙解释,“只是觉得你做了国君以后,愈发……秀色可餐!”
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她居然用了“秀色可餐”这四个字!
茶色的双眸距离她越来越近,她从他沉郁的眼色里看出了危险的警告,低下头想着什么借口缓解他给她带来的尬尴。他忍不住伸手,抬起她刚刚低下的头,凉薄的唇瓣精准地印到她的唇上。当她感觉到他的舌轻轻滑过她的两片嘴唇,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浑身战栗。他从来没有这样挑逗露骨地吻过她,唬得她动也不敢动,屏住了呼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若无其事地离开她的嘴唇,像是在前朝议政时的严肃,思索着道:“你嘴唇的味道也变得不一样了,嗯,似乎是抹了蜂蜜在上面。”
他的表现让她嗔目结舌、哑口无言。她的倔强,竟成了辅助他作案的工具。
二人互相戏谑,互不示弱,谁也不让谁,最终也不知道谁占了谁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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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听你的琴声孱弱幽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入座,文絮为他盛了一碗汤,汤碗一放下,显恪开口问道。
她笑了笑:“不愧是精通音律的公子恪,能从琴音里听出心事。”
牙箸被他提起又放下,看向她:“听说你在后苑见到了姜成蝶?我今早下令让她入宫。”
他没有告诉她他的无奈之处。只是认下自己所为,仅此而已。
“她理应入宫伴驾,不过把她安排在清泠殿实在不妥。”
“她适合呆在那儿,没什么不妥。”
话语透着决绝,她就知道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不动声色问她:“姜成蝶一定和你说了什么,她还妄想什么?”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索性告诉他实情:“白君身在牢狱,百受****。她是担心自己的哥哥,所以想求君上,让他们兄妹二人见上一面。”
“她的事情你还要管?”他的语气稍重,起身离开食案。
她跟在他身后,说道:“白国沦落今日局面,国君成了战俘,她在盈国无依无靠实在可怜。就让他们兄妹见一面吧!如果怕他们另有所图,找人看紧点就是了。”
他的双手背过身去,轻哼一声:“你说得倒是轻巧。姜成蝶极易受人摆布,被长姐利用就是个例子。你以为姜长缨把她妹妹嫁到盈国真的是为了她?有必要时,她不过是姜长缨压在盈国的一枚棋子。”
“原来,你是怕她被利用,怕她受伤害。”杏子般的眼睛轻轻垂下,莫名的落寞。他关心她是理所当然,毕竟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名义夫妻。
他悄悄转过去看她满是失落的表情,忍住笑意,垂头问她:“怎么?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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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自问不是小气的人,她是觉得姜成蝶可怜才多了句嘴,不想他拿这个戏谑她。重回食案前坐下,自顾自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