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清露很是意外,“什么?我还以为你往后只在自家山头打猎就行了。”但她很快咬了咬嘴唇,做出了决定,“好,你去吧,我在家好好地等你回来。”强压下心中的不舍,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其实清露很想说,“咱家不缺银子了,还马上就要有那么多的收入,我宁可不去血拼,也不想让你离开我。”可当她想起秦怀恩月光下的矫健身姿,这样的挽留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男人,有男人的梦想和爱好,也有实现自身价值的方式,她不能为了自己就把山中的猛虎硬生生地拘成家中的看门狗,她不能太自私,更不舍得秦怀恩不快乐。
不久之后,清露才发现,原来她想错了,对秦怀恩来说,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守护着清露,让她开心快乐,秦怀恩组织狩猎队是为了赚银子供清露花销不假,但他自己每次进山都要耽搁几天,可不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给清露准备一份新年礼物。
从第二天开始,山上的大院就热闹了起来,前院每天从天不亮开始就有呼喝之声,是秦怀恩带着他的狩猎队在习武,再接下来这些汉子们就是一整天地忙碌不休,经常能听到他们发出的喝彩声和兴奋的大笑。
其实自打清露成亲后,他们家的院子就一直挺热闹的。
清露这个人很招人,且不说那些走了没多久的绣娘和她生意上的伙伴儿,就是村里的女人和孩子,清露也鼓励她们经常来串门,每次都热情招待,再加上睿儿那个大大的玩具室,他们家都快成了幼儿园和聊天室了,一天到晚地不断人。
清露这么做是有目的的,她总觉得她这个外乡人初来乍到的,没什么“人脉”,可以说,当初在秦家时的孤立无援,给她留下了惨痛的教训。而社交这种事儿,她是丝毫不指望秦怀恩能帮忙的。
还有睿儿。清露可不想让睿儿在深宅大院中孤伶伶地长大,不会干活,不通人情世故,那样的话,好孩子都得长歪了。
当然了,清露也是挑人的,有那品性不好的,她就会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结果,清露的做法让小岭村整个村的风气都因此一变,无论男人、女人还是孩子,个个都变得知礼懂理起来。
再者,清露这么做也是为了打探消息,她不想成为耳目闭塞的人,至少要做到这村里的大事小情都瞒不过她。
为了不影响自己的个人生活,清露接待客人也是有一定之规的,除了必要的人外,她极少亲自待客,都是由刘寡妇和刘秀芬来招待的,栓子娘若是有了空闲,也会来做做针线、聊聊天。
这么做的效果相当明显,旁人还罢了,刘寡妇和睿儿眼见着就比以往开朗多了,睿儿更加懂事,刘寡妇经常挂满笑容的脸,则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此时,清露走到内院的正堂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大声宣布,“我,要开始做女红了!”
几声低低浅浅压抑的笑声响了起来,刘寡妇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才说,“是啊,太太,我琢磨着,你最起码该给爷绣个荷包,现下动手,估计年前能做起来吧。”说得很是底气不足,她自然看出来了,那些亵裤到底是谁的手笔。
“那多没意思。”清露一点都没不好意思,反倒极为有信心地说,“我要做,就做你们谁都没见过的稀罕物,到时候,你们就看着吧!对了,你们谁会纺线啊,可得帮帮我!”
女人们不笑了,很是好奇地围了上来,问清露要做什么,清露也很快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清露早就发现了,羊毛在这个寒冷的地区已被广泛使用了,比如他们家的毛毡,就是用羊毛制成的,当然了,价格可不便宜,比丝绸贵多了。
清露虽然不会做针线,但她会织毛衣,本来她是懒得做这些小活儿的,可现在不一样了,秦怀恩要山上了,还是为了得到贵重的冬皮在寒冷的冬季上山,她一定得为他做点什么。
清露很快得到了她想要的毛线,和带点弹性的木制织针,甚至有人还帮她为毛线染了颜色。
用了一个多月的功夫儿,清露亲手为秦怀恩织了一套毛衣毛裤,秦怀恩捧着这些东西,只觉得上面满满都是幸福的味道。
毛衣毛裤的保暖性能自然是不及棉裤和棉袄的,可它有个特别的优势,就是弹力大,可以紧贴在身上穿在棉衣的里面,保暖的效果自然就上来了。
清露的作品不仅帮她洗刷了“手笨”的坏名声,还给她带来了女人们发自内心的崇拜,家里的女人们都很快地学会了这种技艺,在这其中,大家最喜欢的莫过于五指手套了。
“这个东西太好了!”不止一个女人这么赞叹道,“爷们儿要是戴着这东西开弓射箭,那得多方便啊!”
这个时代用的都是手笼,穷人家连手笼都没有,就直接抄手儿,所以一般棉袄的袖口都比较宽松,但这样活动时就很不方便了,还容易灌雪灌风。
清露却不太满意,她觉得这样的手套还是太薄了,便又“发明”了两指的棉手套,平时可以把手放在棉手套中,拿出来射箭和干活时,还有一层羊毛五指手套的保护。
只是,羊毛太贵了,毛线更贵——清露求人家纺线是付工钱的,别说毛衣毛裤了,村里的绝大多数人家就算只织一副手套也承担不起,有那聪明的就直接用粗布制成了五指手套,只是,没有弹力的东西,戴起来效果很不好,也就是聊胜于无。
清露想了想,让她们用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