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过了几天后,她发现她的这条命最终是秦怀义用二两银子买下来的,才明白,原来秦怀义对她下手时,和秦大川一样的狠。
殷氏的字据在她带锁的箱子里,而钥匙,她已给了秦秀梅。
秦秀梅已经睡下了,秦怀义要去砸门,姜氏拦住了他,“谁知道娘的箱子里有多少体己,回头秀梅再不给,闹起来,惊动了爹就不好了。”
秦怀义问,“那咋办?”
姜氏点了点秦怀义的额头,“你这个笨啊!”然后上前轻轻地敲了敲秦秀梅的窗户,“大妹,我做了些点心,你要不要尝尝?”他们匆匆忙忙地从县城里连夜往回赶,都没吃上晚饭,姜氏估计秦秀梅现在一定饿了。
秦秀梅果然中计,她打开门时,看到的却并不是点心,而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秦怀义,秦怀义上前一把捂住了秦秀梅的嘴,姜氏快手快脚地把秦秀梅捆了起来,两人合力把秦秀梅拖进了屋子里。
秦秀梅想要挣扎,秦怀义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下手非常狠——他想打秦秀梅已经很久了!
秦怀义夫妇配合得相当默契,连搜身带搜屋子,不仅殷氏的,就连秦秀梅的体己都没放过。
可惜,殷氏的体己本来就不多,只有几百个钱,其他的私房银子、衣裳料子和首饰之类则早让秦大川搜刮干净了。秦秀梅则干脆啥也没有,不过,字据倒是找到了。
秦秀梅不认识字,并不知道字据的重要性,秦怀义威胁她,“你若是敢把今天的事儿说出去,看我不打死你,对了,还会到山上告诉大嫂,让问你来要帐,你还不上,就让她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秦秀梅一双和秦大川酷似的小眼睛骨碌碌地乱转,很显然并不怕秦怀义的威胁。
姜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清露要是想这么做,估计早就这么做了,而且就秦秀梅这模样和能力,别说当丫鬟了,就是真卖到窑子里去,恐怕也不值几两银子。
说不定,秦秀梅现在还巴不得被卖给清露或是窑子呢,清露顾忌着自己和秦怀恩的名声,不敢对她这个异母妹妹做太过份的事儿,而秦大川对付她的手段,绝对不会比窑子那个地方更“温柔”,只不过是方式不同罢了。
姜氏猜对了。
姜氏走过来,手里轻轻地颠着殷氏那不多的体己,“三郎,娘的银子咱可没找着啊,回头跟爹说,咱们帮着娘,不过是出于孝顺,至于娘的体己,要我看就是被秀梅给花了。”
秦秀梅的确是花了一部分,她去找秦怀义之前自己先吃了一顿好的。而秦怀义和姜氏果然没管她的饭。
秦秀梅脸涨得通红,她害怕了。
看来对殷氏母女来说,秦大川的确是比清露可怕。
这也是清露的高明之处,想到了最好的办法来对付最恨的人,那么,清露将来又将如何对付秦大川呢?
想起以往和上山各种过招的结果,姜氏猛然间打了个冷战,她决定了,在不和山上交恶的同时,她必须快点儿和秦家脱离关系,不然的话,很可能因此受到牵连。
但是,在离开之前,她必须好好地捞一把,才划算啊!
姜氏打定主意,立刻收回思绪,继续处理眼前的麻烦,“秀梅啊,听我的,等下子我们给你解开了之后,你自管去爹那里闹,反正偷吃山上礼品的事儿,只有娘受罚了,你还没被罚呢,这下若是闹起来就不用等到明天早上了,今儿夜里就一起罚了。”
姜氏脸上似笑非笑,“当然爹是不会像对付娘那样,要了你的命的,只不过是让你生不如死罢了,你别怕,自管闹,好死不如赖活着,总有你想死都死不了的那一天的!”
秦秀梅看着姜氏,只觉得阴风阵阵,她就是再傻也能听明白姜氏话中的意思,真真的正话反说,更可怕的是,姜氏说得都是对的。
姜氏好心地将秦秀梅和殷氏的屋子又整理好,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被翻过的痕迹,就连箱子上的锁都给重新锁好了,钥匙则再次挂在了秦秀梅的腰间。
这样子,秦秀梅就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姜氏和秦怀义心满意足地走了,秦秀梅想了半宿,只觉得她在秦家已走到了绝路,思来想去,她是无处可去的,只好回了婆家,也就是石岭村林胜德家。
秦秀梅并没为这个决定后悔,她到了那里才发现,林家富了!
因为清露给了林胜德二十五两银子,这在乡下可是一大笔财富了,比秦秀梅当初十两银子的嫁妆还多,另外,清露还送给林胜德一些礼物,都是生活必须品,比如房梁和柴禾什么的。
林家已盖起了新的小院子,就算房子不多,只有五、六间吧,可那也是石头和瓦房啊,比过去的泥土茅草房可强太多了。
家里烧柴粮食什么都不缺,自打林胜德回来这两个来月,林婆子眼见着就胖了,每天见人都笑呵呵的,一个劲儿地念叨,“日子这就好过了。”心里无比感激山上秦家。
林胜德过得也不错,有他娘侍候着他,每天单给他做细面馒头吃,隔三差五的还能吃上点荤腥,他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好好读书就行,偶尔还能去次县城在同窗那里打听一下秦家的近况,除了对清露的肖想外,真是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就连对清露的肖想,也成了他读书的动力,他时常忍不住幻想,等到他功成名就了,清露自然对他青眼相加,到了那时,秦怀恩也不敢惹他了,清露看着才华横溢的他,不仅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