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清露这么快地放弃,秦怀恩是挺惊讶的,心里感动异常。
清露则对自己说,“既然爱就要狠狠爱,再说,这点牺牲算啥啊,想出名,我可以把作品先慢慢写出来,等回头时过境迁了,再拿出来卖,至于银子……我嫁了秦怀恩,就有的是银子啊!”
是的,清露之所以这么“超凡脱俗”主要还是秦怀恩的土豪才能尽显。
五十来天的时间里,秦怀恩带着他的狩猎队,进山十多趟,不仅猎了五十多只紫貂,顺利完成了他的“梦想”,还顺手赚了两万多两银子,这还是他们买了七十多只活母鹿剩下的。
想着开春后的收入,就连见过大钱习惯血拼的清露,都不得不承认,“大郎,你太会赚银子了,跟着你,这日子就没个不好过!”
秦怀恩笑了笑,十分谦虚地说,“往后我不打算再因为赚银子,留你一个人在家了!”他又何尝看不出清露的惦念,而他更是须臾都不想离开清露。
清露抚掌而笑,觉得有了金手指的生活,无比美妙。
不仅清露富了,在两人的联手之下,整个小岭村都富了。
清露大致算了一下,狩猎队的收入秦怀恩得了八成,那么剩下的两成也有六千多两银子了,这些银子由五十多个人分,平均一人也能得个一百多两,这其中,还有那么十来个高收入的,一人就是几百两啊!
一百两银子,对任何一个山中的农户来说,都是笔巨额财富了,而且小岭村村民赚的还不只是银子,他们开始是听从了清露的劝告,后来是眼见着了利益,所以他们选择的酬劳,无一例外是:粮食!
不算秋收后的那次,粮食到了现在,已经又涨价两次了,一次是秦大川闹退租的那场大雪后,一次是进了腊月时。
现在高粱米是八文钱一斤,陈麦细面是十四文一斤。
你问新麦面,对不住,没货!
秋收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新收上来的麦子都当陈麦卖高价了,哪里还来的新麦面呢?!
所以大家都要清露的粮食——就算自己家的口粮够了,转手一卖,那也是对半儿的利啊!
程一针揶揄清露,“你那么会算计,怎么肯吃这样的亏啊?!”眼睁睁地将已到手的利润让了出去。
清露反驳道,“我这哪里是吃亏,我这是沾便宜啊,俗话说情意无价嘛,你看看我们家现在这名声,整个就是个‘富人楷模’啊!”
没错儿,现在小岭村山上秦家那绝对是赫赫有名,秦怀恩一出门,对他点头哈腰的人不计其数,有时就连程一针都比不过。
“再说,”清露轻轻瞟了程一针一眼,“我这不也是少给你添乱嘛!”不管有多少银子,清露和秦怀恩现在都是白丁一个,一旦发生和官府之间的问题,都得程一针出面摆平,这点子恩情,清露是不会忘记的。
随着秦大川的退租风潮,从清露口中传出来的,明年是灾年的消息,越传越广,这也是粮食涨价这么快、这么猛的原因,这直接引起了官府的重视。
散布这种传言,本来是粮商的拿手好戏,可偏生这一次,就没人找到清露的头上来。
因为清露的粮食,它不卖!
程一针微哂,“少来吧,你无非就是想让我记你个人情,承认你聪明!”
清露这种以粮抵工的做法,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将手里的粮食,直接发放到最贫穷的人的手里,既不耽误自家赚银子,还很公平,没引起任何动荡,并赚足了好名声。
这可比灾害发生时,在县城里舍粥实惠多了,而提前防范的作用,不知在间接中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很多不那么穷的人,现在有事没事儿都会存点儿粮食。
“这个人情,你记也得记,不记也得记!”清露寸步不让地嚣张道,“还有,你吃我们家的饭,用我们家的蜂窝炭……”她又开始算小账了。
程一针落荒而逃,临出门时还不忘叫嚣,“少给我来这套,我不认!告诉你,小清露,你若是不好好给我准备年礼儿,明年我就住你们家不走了!”
就连刘秀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笑过后,刘秀芬见清露没什么事儿,就要走,“太太,我那儿还有活计,先去忙了。”
清露歪着头问,“哎,你们这一天到晚的,到底是忙的什么呀,我这辛辛苦苦地赚银子,就是为了让你们轻省点儿,这可倒好,还越富越忙了,实在不行,从村里再雇几个人吧!”
刘秀芬停步回话儿,“我的好太太,就是因为富了这才忙呢,太太想想,这过年若是穷得连顿素馅粗面饺子都吃不上,那还有什么可忙的,可咱们家这个年,我想了,馒头得蒸两缸,猪肉饺子冻一缸,细面豆包一缸,粘豆包都爱吃,还是得两缸……”她现在可是家里头号的管家,那心里有数着呢!
清露听着刘秀芬报的这些数量,想起他们家那到她肩膀高,直径足有一米的大缸,只觉得眼晕。
刘秀芬还说,“至于雇人,我觉得就不用了,今年腊月,村子里家家都忙,这有了银子,谁不想过个好年啊?!旁的就不说了,他们需要添置的衣裳被褥就比咱们家多多了,还有那么多打毛衣的活计,没看现在到咱家聊天的姑娘媳妇儿都少了一大半儿嘛!”
搬到新房后,清露就一次性将家里的卧具都添置齐了,这可是大活计儿,要知道,清露的要求是房子空着可以,但一有人来住了,没被褥可不行,被子还得有被套,床还得有幔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