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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恩将他手下的人,分成了三批,一批由沈田带头,主要负责家里的事儿,一批由大头负责,保持和漕帮的联系,由山窜子领头的那一批,主要任务是收集消息,每天都要派三、两个人进城转转。
对秦怀恩来说遇到土豆是意外之喜,现在诸事皆定,只等恩科,他觉得他这个二月过得很不错。
清露的二月过得却不怎么样。
新年的欢乐气氛尚未结束,山上就迎来了两个主子先后的生辰。
睿儿也就罢了,不仅年纪小、身份低,还是个散生辰,按照以往的样子就可以了,除了公叔宁送给他一份谁都没想到的生辰礼外,真没什么可说的。
而时值二月初的公叔宁的这个生日,可就让人心里沉甸甸的了,这是因为,这个生辰对任何一个男子来说,这都是极其重要的——二十岁的整数生辰,在这个时空,按照习俗,也被称为“冠礼”。
身为皇子的公叔宁的冠礼,没有礼部的官员为他操持,没有亲生父亲顺帝的祝贺,没有任何一个长辈、亲友到场,甚至没有一篇像样的仪文用来举行哪怕最简短的仪式。
寿公公慌了,这样的大事,他独木难支真心应付不来。
清露愧疚了,“阿宁,是不是我不该把你硬留在这里?”那样的话,会不会就不这么凄凉了?!
公叔宁轻笑,“哦?我倒不知,如果在京城的话,父兄亲友倒是要如何为我这个‘已故’的皇子举行冠礼?!”表情竟然还很恬静,仿佛说的只是“今天天气很好啊”这样的平常话。
这一刻,清露恨死了公叔瑾,“你公叔瑾想夺皇位,你就去夺啊,你就算是死了,也算死得其所不是?!可你凭什么牺牲公叔宁的命,去夺你的皇位?现在公叔宁的命是救回来了,可这没完没了的苦楚又怎么算?!”
清露转身出门,走了没多远,便痛哭失声。
寿公公眼见着不是个事儿,等了一会儿靠过来说,“姑娘还是静静心吧,主子那里也就姑娘还能劝上一句两句的……”悲伤中带着祈求,他现在绝对是束手无策了。
清露取了帕子胡乱地擦了擦脸说,“劝?有什么好劝的?”她还记得寿公公是公叔瑾的人,也明白,公叔宁对公叔瑾一向是隐忍顺从的,直到现在也重没表露过一点的怨恨或是委屈,清露不能让公叔宁苦心经营的形象功亏一篑。
“都说我的性子变了,其实我倒是觉得,咱们爷这性子变得最多,寿伯,你说呢?”清露问,语气中有明显的哽噎,那个洒脱不羁,风采照人的少年,终是消失不见了,不管清露平日里用多少笑闹遮掩,也无法消除公叔宁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痛苦,和眉宇间永不消散的哀愁。
偏生公叔宁不悔不怨,每日里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恐怕是个人就会看得心痛欲碎吧,若是让清露劝,清露宁愿劝公叔宁大闹一场,哪怕是大哭一次也好啊!
面对清露这样的直言不讳,寿公公双眼立时模糊,再说不出一个字来,清露不知道,在这一刻,寿公公心里也是恨上了公叔瑾的!
不管心里在恨着谁,日子还是要过的,既然按照皇家和世家的规格办不了,那么清露就按照平民小户人家的样子,来给公叔宁办这个冠礼!
为了隐瞒身份,他们不能请官场上的人,清露就请来了村子里的老寿星和德高望重的老者,给公叔宁送上最质朴也是最诚挚的祝福,没有什么仪文,可平实无华发自内心的言语,自有一番动人之处,别说公叔宁了,就连寿公公也忍不住多次动容。
听到“早日开枝散叶”时,清露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公叔宁来了快一年了,头前的七、八个月身体恢复显著,可到了后来便再无寸进了,清露明白,程一针说对了,公叔宁很可能终其一生都只能这样了:虚弱、痛楚、苛刻地注意饮食、没完没了地服药……最重要的是,再也不能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又哪里来的子嗣啊?!
清露亲手为公叔宁梳发、着冠,那枚精致通透的玉冠是清露花了不少心思设计的,她能为公叔宁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看着面前那如瀑布般的一头墨发,清露有一刻的恍惚,她错过了秦怀恩的冠礼,却得到了秦怀恩亲手为她插簪、及笄,公叔宁错过了她的及笄礼,她却为公叔宁亲手着冠,这世间的缘分啊,还真是难以说清:到底谁对谁有恩,谁又欠下了谁的情债……
装扮一新的公叔宁,越发美得如仙如画,他转身抱住清露,用单薄微凉的胸膛,挡住了清露唇间的呜咽,面带微笑地说,“露露,我很快活,谢谢你!”无比真诚。
三月中旬的京城百花盛开、春光明媚,山窜子快马加鞭跑回来对秦怀恩说“出大事了”时,秦怀恩心头蓦然一跳,他知道,他等的消息,终于来了。
五天后,山上护卫手捧鹞鹰,将顺帝驾崩的消息传到寿公公手中时,寿公公脚下一个趔趄,脸上乍惊乍喜,又很快收敛好情绪,换上了应该有的表情。
清露则全身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并不是感到难过,对她来说,顺帝是个年画、神龛上的人物,只不过远远地看过两次罢了,真是没任何感情,她是在害怕,怕公叔瑾让公叔宁进京奔丧。
这是个谁都无法拒绝的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