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可犹豫的,从潘凌峰去参加恩科的那一刻起,他们不是就做出了选择吗?!”清露对潘家这种首鼠两端的表现,很是不屑。
清露就不信,潘凌峰在秦怀恩收到那么多东北特产后,会想不到向家里求援,要知道,西南到西北的距离,可一点儿不比东北远,同样也有些水路可以利用。
最重要的是,潘家在西南经营数百年,那庞大的势力,可不是秦怀恩和清露这样白手起家骤然乍富的小草根能比的,能量大得很呐!
公叔宁摇头,“和整个家族的利益相比,一个嫡出子女的命运乃至性命都不算什么的,哪怕潘凌峰是潘家这一代中最优秀的也一样。”语气和表情都很平静。
清露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潘家这样,潘凌峰知道吗?”这也太残忍了吧?!
公叔宁轻笑,“潘凌峰都年过三十了,他只要不傻,就该知道,不仅他知道,他还会如此教导他的儿孙们!”说完后,静静地看向满脸懵懂的公叔睿。
清露先是大叫着扑到睿儿身上,“不——,不要——”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有相同的命运,继而又讪讪地放开了双臂。
清露明白,她没有这个权力,不仅她没有,哪怕清霜在世也同样没有,睿儿是姓“公叔”的,在他继承了这个姓氏荣耀的同时,也继承了来自家族的责任,不仅是“公叔”,现在,这不连“潘”这个姓也是一样的吗?!
清露咬着牙对睿儿说,“你父王说得对!”随后,眼珠子转了转。
清露可以让睿儿去承担应尽的义务,但同时,她也不允许旁人损害睿儿应得的权力,她要的重来不是占便宜,而是公平,假如公叔瑾不给睿儿这份公平……清露看着窗外长长吐出一口气,她总能想法子找回场子的,哪怕对方是皇上。
清露身后,公叔宁还在对睿儿低语,讲着有关家族和责任的道理,就算睿儿现在还不能完全领悟,清露猜,早晚有那么一天,睿儿在这样的教导下,也会认同这样的理念,她甚至能想像得出,当年的公叔瑾,就是这样将公叔宁一点点地教导成人的。
清露第一次发觉,她还是把公叔瑾和公叔宁这对兄弟间的感情,看得过于简单了,或许,在回到京城后,她真该像公叔宁提醒的那样,学会闭嘴。
还有惊喜。
潘家并没像公叔宁和清露猜测的那样,要商议很久,而是在当天的下半晌儿,就给清露送来了拜帖。
即便是同城,这个速度也是相当快的了,这说明潘家上下,只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内便做出了决定,无论是重视程度还是反应速度,都令人惊叹。
清露松了口气的同时,嘟着嘴抱怨,“说不定他们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偏生要等着我来推这一把,也不知道这家人是怎么想的,难道上辈子都是大爆竹托生的吗,非得让人去点一下儿才能起火儿?!”不管怎样,她也是愿意为秦怀恩出头的,所以欢喜大于气恼。
公叔宁则直接对睿儿说,“你师傅很厉害。”顺便讲了一下其中的道理,连清露带睿儿一道教育了。
潘家的拜帖很正式,是潘夫人求见清露的,完全是女眷间的正常交往,看起来丝毫不涉及朝堂,然而,身为皇子的公叔宁明白,就算后|宫不得干政,讲究的人家有内宅不得参与政事的家训,但实际上,无论后|宫还是内宅,都和朝政息息相关,简直就是朝堂的风向标。
从公叔宁这个角度来讲,不管公叔宁有多么看重清露,清露都算不上正经女眷,再加上清露的出身,别说堂堂侯府,但凡有讲究的人家,都会避之惟恐不及。
就算想要交好,也只是私下里让有脸面的下人或者自家小妾,传个话儿,送些厚礼罢了,根本不可能像潘家这样,下正式的帖子,光明正大地走动。
潘家是把清露当成秦怀恩的正牌夫人来对待的,即便如此,就秦怀恩现在的官位来说,清露也当不上如此郑重的拜帖,潘家对秦怀恩的重视由此可见一般。
公叔宁说,“不仅如此,潘家对秦怀恩的信任绝对超乎寻常,他们这是将整个家族的命运,都押在秦怀恩的身上了,以前恐怕是不得其法,现在你这么一提,他们便立即行动了!”确实是早有准备。
让清露开心的是,公叔宁说这番话时,表情还算平静,过后也没使小性子,看来经过不遗余力地灌输,这三年来公叔宁对秦怀恩的接受程度已达到了比较高的程度。
实际上,公叔宁心里十分惊讶,根本就想不明白,秦怀恩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清露则笑道,“我们是不会让他们失望的,潘家这回算是得了大便宜。”她相信秦怀恩有这份能力。
公叔宁越发好奇,完全理解不了清露对秦怀恩这满满的信心又是从哪里来的,只有睿儿,那是连连点头,坚决站在秦怀恩和清露的这一边儿。
惊喜还在继续。
潘夫人大家出身,长相端庄秀美,性格温婉,知书达理,绝对是这个时代标准的大家闺秀,说老实话,无论是前身还是清露来到这个世界后,都没接触过这样的女子,好像在前世也没遇到过,哎,这么说吧,主要是这两辈子,清露的档次都不够和这样的人交往。
难得的是潘夫人这人一点都不傲气,或者说,在清露面前有意地将姿态放得很低。
见到清露后,潘夫人先十分诚恳地对清露表达了感谢之情,她慢言细语地将秦怀恩对潘凌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