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厮的“残忍”并没给清露带来什么大的影响。
相比之下,凤婉茹就没有这么好命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方才还在她身边笑语晏晏的人,就这么以极为惨烈的方式横尸当场,被吓得哼都没哼出一声来,就直直晕了过去——再怎么狠毒,她也还是个闺阁小姐,那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清露跑了没多远,就迎面遇到了闻讯赶来的寿公公,清露已脱了力,一头栽倒在寿公公的怀里,气喘吁吁地说,“快,去救……”回头一看,才发现,那个小厮竟然一步不落地跟着她,立时放下心来。
小厮先是不满地说,“姑娘也太小看人了。”就那些小女子,别说十个了,就是再来十个,也伤不了他的,不过,他摸了摸头,“我好像闯祸了……”他这还是头一次杀人呢!
清露正要细问,寿公公已给那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就猛然间住了口。
寿公公抱着清露大步流星地走了不远,就叫来了暖轿,让清露上软轿,“姑娘先回院子吧,老奴去料理那边的事儿。”神色并不慌张。
回去的路上,寿公公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等到了梅林后,发现喜公公已率先到了。
凤婉茹不是走过来的,为了赶时间,她是乘了王府的暖轿过来的,由王府的四个粗使婆子抬着,只不过在离清露不远的小径转弯处,就提前下了轿,并打发这些婆子回去了。
可清露叫喊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并没走远的婆子们听见了,可凤婉茹她们哪里惹得起啊,这才通知了喜公公。
两位公公看着面前的惨状,神色凝重,死了人了,这事情就有点大了。
先吩咐人将凤婉茹抬回主院,又找了府上的大夫去诊治,两位公公立刻分头行动去了,他们知道,今天这事儿,没完!而凤府下人的口供是当不得真的。
清露回了院子后,心中便不再慌乱了,已有人来传信儿,“王爷遣小的来问,姑娘是否安好?”
清露并没受到什么身体伤害,也不知道小厮惹了大麻烦,便哼哼道,“这次倒是安好了,谁知道往后呢?告诉王爷,得给我个交待!”又哪知道,她此时的话,竟然是一语成谶了。
下人走后,清露便沐浴更衣,又用了些点心,经过这番折腾,倒也累了,躺到床上便睡了过去。
当然,这个过程中,清露的脑子也没闲着,渐渐地分析出了凤婉茹厌恶她的原因。
“在我眼中公叔宁是个束缚,可在旁人的眼中,他却是块唐僧肉啊!想来这也是件好事,等到他娶了正妻,我就可以离开了。不过,凤婉茹这样的可不行,现在容不下我,往后一定也容不下睿儿,这还真是麻烦呢,实在不行,我再给他把把关,总有那温婉贤淑的女子想要嫁给他的,等到明白了他的身体情况也就没事了!”睡着之前清露想。
而很快,清露就为自己这单蠢的想法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清露酣然入梦时,王府主院正乱得不行,说乱不是那么确切,因为公叔宁始终是不动不语,静听着回报,忙的只是王府下人们和凤家的人罢了。
凤婉茹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再表兄表妹的,现在的公叔宁和凤婉茹年龄毕竟也大了,凤婉茹是不能单独来拜访的。
今天来探望公叔宁的主客,实际上是凤婉茹的母亲,公叔宁的舅母薛氏。
薛氏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先是被女儿的晕倒唬了一跳,好在,经过大夫的诊治后,凤婉茹很快就醒了过来,并且无甚大碍,接着又听说女儿被王府的小厮给冲撞了,立时气得不行,最后听说连女儿的贴身丫鬟都被硬生生地打杀了,那怒气就变成了燎原之火。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儿,臣妇也要讨个说法的!”薛氏满脸阴沉地冲进正堂,对公叔宁说,连外甥也不叫了。
别看公叔宁贵为王爷,他们凤家也是不差,就算没有这层长辈的关系,凤家也是世家望族、国之栋梁,在公叔瑾争夺皇位时,还立下了汗马功劳,到了此时,公叔瑾本人也得敬着他们三分的。
公叔宁稳稳地坐在那里,点头道,“好!夫人现下可愿听听事情原委?”顿了顿,“或者表妹也一起来坐坐?”他倒是更想听听凤婉茹怎么说。
薛氏愣了愣,实在是公叔宁的态度太冷漠和淡然了,让她直觉今天这事儿不简单,可方才她已经私下里问过凤婉茹了,怎么看今天这事儿,道理都是站在自己这边儿的。
“茹儿吓得不轻,”做为大家闺秀和执掌大宅多年的贵妇,薛氏很快地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就不让她出来了吧,先听听王爷怎么说,回头再找其他的长辈商议。”
商议?商议什么?长辈?公叔宁现在唯一的家长就是皇上和皇后了,而皇后还是薛氏名义上的女儿,况且,公叔宁想起方才听到的回报,凤婉茹如此专横跋扈无所顾忌,如果背后没人撑腰,那又怎么可能呢?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还是在王府中出的,公叔宁是有责任的。
公叔宁点头,喜公公已带着那个动手的小厮走上前来,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
喜公公的话说得十分有技巧,“表小姐入府后不久,身边的丫鬟就出门打听清露姑娘的去向了,赏了不少的银钱……”先找的谁,问了什么话,赏了多少银钱,都一一说得分明,他这个内务总管,可不是平白当上的。
“得知清露姑娘去梅林赏梅后,表小姐立刻安排,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