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川这一进去就再没出来,两天两夜后,侍候他的那两个丫鬟跑了出来,就算出身于京城比较低档的窑|子,这两个年纪刚十五岁的女孩子,也重没见过秦大川这么下作的人,满足不了他种种极为过份且无休无止的要求,实在是受不了了。
对此,秦怀仁本来是不想管的,可马上就要过年了,有秦怀恩的名气和秦怀仁刚刚身受的“皇恩”,来状元府送礼、拜见的人挺多,秦大川做为老太爷,还是要出来见客的。
“你就不能忍着点儿?!满天下都没听说你这么没脸没皮的人!”秦怀仁冲进屋子指着秦大川的鼻子骂,“再这么不知道收敛,信不信我把她们都弄到我房里去,换成娘来侍候你?反正她们的身子还是好的,就算是你想说我扒灰,也没人会相信的!”这是他早就想到的威胁秦大川的手段。
哪承想,秦大川“哗”地一下扯开了身上的被子,用比秦怀仁还大的声音吼道,“我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你以往的虐待?!你让她们走也好,再给我换两个乖顺的来,不,也不用换了,直接再买两个好了,不然的话,想让我出去见客,给你挡灾,想让我说狼崽子的银子都是我花的,你休想!这个官儿,你也别想做了!”这也是秦大川早就想好的,威胁秦怀仁的手段。
秦怀仁惊愣,他发现不过是两天的功夫儿,秦大川身上的变化实在是不小。
在西南这两年多,秦大川因一直受各种苛待,整个人又黑又瘦,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不知老了多少岁,再加上他长得丑、身量矮,猛然间一看起来,就跟个大猴子似的。
他的身上伤痕累累,残腿早就不能落地了,因在多次殴打中反复折断又自行长好,整整比好腿短了五寸来长,扭曲得如同一根枯干的柴禾棍子,还因保暖和血液循环不好,上面长满了冻疮。
可不过是这两天的“滋润”,秦大川现在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人也好像丰润了一些,就连“发病”的频率似乎都有所降低,这不,现在再提到买新的丫鬟,他依旧表现得挺正常的,虽然赤|身|裸|体却眼神清亮,没有丑态。
最重要的是秦大川的气势,让秦怀仁恍然间又看到了以往生活在小岭村的,那个地主老财秦大川,那时的秦大川,手中掌握着一笔数额巨大的银子,也掌控着全家人的命运,是村子里说一不二的“土皇上”……
秦怀仁的声色缓和了下来,“爹,我这……不也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吗?难道我最近对你还不够好?”他细细地回想了一遍,他答应秦大川的似乎都做到了,就算打了些折扣,也应该不会被发觉的。
但秦怀仁忘了一点:所谓的贪婪,就是永远都不知道满足,只要有机会,就要了还想要。而秦大川接下来的话,则很好地演绎了这种心态。
“哼,”秦大川冷哼一声,给自己盖上了被子,“我的身子我自己个知道!”
要说程一针的医术还真是挺高明的,经过他的治疗,秦大川因为不能“泄”了,不管怎么折腾,都对身体没啥损害,就算感觉上大打折扣,也能让他享受到不为人知的舒爽。
有人“侍候”后,秦大川的“口味”也“提高”了一些,不经过点儿刺激,已不会自行“发病”了,自然让他看起来正常了很多。
就因身体上的这种种改变,秦大川才觉得特别委屈,想想这些年来秦怀仁联手殷氏对他的迫害,连杀人的心思都有,又怎么可能不反抗和报复呢?!
“怎么对我?!”秦大川恶狠狠地盯着秦怀仁,“你只要记住,这个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不管是从狼崽子那里得来的,还是你用我的秘笈去换来的官位和赏银!你可以不给我,但必须紧着我花用。”他清楚,在管家一事上,他是比不过秦怀仁的,“但凡有了差样儿,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得到好!”抢是抢不回来,那就花吧!
秦怀仁忍不住全身一凛,他忽然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除非没出息,秦大川才不能拿捏他,否则,他越发达,落在秦大川手里的把柄就越重。
在这一刻,秦怀仁下定决心,找个恰当的机会杀掉秦大川!
秦怀仁猛然间抬头和秦大川四目相对,两双酷似的小绿豆眼中,同时迸射出厌恨和憎恶,但这一次,是秦大川率先收回了目光,实在是秦怀仁的眼神太可怕了,让秦大川感到不寒而栗。
“你只要对我好着点儿,我就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你若是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念头,等狼崽子回来,也没有你的好!”秦大川很快想出了挽回颓势的办法,“我毕竟是他亲爹,比你这个异母兄弟要亲近!”完全不管,把秦怀恩当成他最后的仪仗,是多么大的嘲讽。
秦怀仁果然又变成了僵硬的笑脸,“爹,您看您说什么呢,这宅子里最好的屋子我早就给您收拾好了,家俱和旁的物件俱是齐备的、上好的,我看您今天就搬过去吧,正好待客。”他原本是打算自己的住的,“您要的人,我这就去买。”
不管怎么说,秦大川现在还不能死,而秦怀仁今天所拥有的一切,也的确都是秦大川给的,并不是像秦怀恩那样,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手一脚拼出来的——这就是秦怀仁的死穴!
秦怀仁出门,秦大川软软地靠在身后的大枕上,接触到身下的褥子时,他才发现,后背上已满是冷汗了,他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秦怀仁的杀意,他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