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座城,上回已丢了一次,将士们心中都憋着一股气,自然要死守,多了不敢说,守个三、两个时辰还是没问题的,”这还是因为这些将领们太贪银子了,不肯好好修城,不然的话,守上个一天那都是正常的,“它们离其他城池又不远,燃了烽火后,必有大队人马来救援,到了那时,内外夹击,就能抢个痛快!”秦怀恩比划着,说得很是生动。
公叔宁发现,其实秦怀恩的口才还算不错,主要是得找到秦怀恩感兴趣的问题。
秦怀恩说完,兵部尚书也找到了机会,“秦怀恩,这都是你的推测,你怎知城外没粮,到时候民不聊生……”尽量把事情说得严重一些。
秦怀恩打断了他,“因为包括黑土城在内的六城城外的田地,全都是我买下的!”按照荒地的价格买的,便宜到基本上是白送了,本来秦怀恩想和潘凌峰一人一半来着,可潘凌峰怕担责任,秦怀恩就全都划归到自己的名下了,当然了,银子也是他个人出的,满打满算也就三千多两银子而已,对秦怀恩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低低高高的惊叹声已经又响了起来,有人忍不住问,“那得是多少土地啊?”并没想到会得到秦怀恩的回答,这样的隐|私,能在朝会上说出来,秦怀恩就已经够缺心眼的了。
公叔宁的额头微微冒汗,现在这种形势下,就是他想护着秦怀恩,也没办法了,心中不由埋怨,这种事儿,就算皇上已知道了,看在秦怀恩以往的功绩上,也不会说什么的,可这么当众说出来,不就是自己站出来当靶子,让皇兄为难吗?秦怀恩,太傻了!
就在这时,秦怀恩已朗声答道,“今年开春的耕种数量是三千四百顷,”西北的荒地和旁的地方不同,旁的地方头一年开荒,只是整理田地,到第二年才会有收成,还很少,西北的这些荒地则是因战乱民众流离失所才形成的,所以只要有人种,当年就能有收成,收成还不错。
秦怀恩接下来的话,很好的解释了这一点,“这些还都是上等田,”空了一年、两年也没问题的,“下官已告诉了那些临时佃户们,明年开春继续开荒,下等田也可以用来种土豆。”经过两年的试验和经营,不仅秦怀恩,所有人都发现了,土豆这个东西简直是个宝,太适合在西北种植了。
“到了那时,”秦怀恩满脸喜色,“上中下三等田地都算上,我名下的田产就能达到五千余顷。”
大殿里已变得鸦雀无声了,因为大家都认为,秦怀恩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地显摆,就算是不死也要扒层皮。
公叔瑾扶着龙椅扶手的手,也不由暗暗收紧,他在想,如何利用秦怀恩这个“弱点”达到他自己的目的,清露到底还用不用赏赐给秦怀恩了呢?!
就连兵部尚书,到了此时都没有再为难秦怀恩的兴趣了,冷哼了一声道,“秦怀恩,你本人贪婪至此,也难怪你手下的将领们都一个个地将升官发财挂在嘴边上,”嘲讽的语气,将暗含的嫉妒掩饰得很好,“就算是这些田产都是你的,你如何保证不被异族人抢去粮食呢?”
秦怀恩很感谢对方问这个问题,因为当初为了达到这个效果,他和下属们商量了很久,“因为只要是佃我的地,到了秋收,就必须把所有的粮食一粒不剩地全都卖给我,不可以留在自己手中。”
“好,好,好,”兵部尚书冷笑着说,“秦将军倒还真是发财有道。”他都不敢去想,那到底是多少银两了,也难怪,秦怀恩这么急巴巴地跑回来,原来是银子捞够了啊!
公叔瑾和公叔宁却相互对视了一眼,因为他们同时想到,秦怀恩这么大肆地收拢西北的土地,并当众说出来,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定有被他们忽略的问题。
很显然,聪明人并不是只有他们兄弟两个,户部尚书已开口问,“秦将军,这样的话,还有人愿意耕种你的土地吗?租子好收吗?”就算秦怀恩再厉害,这样的横征暴敛,百姓最起码会逃的吧!
因为户部尚书的语气很柔和,所以秦怀恩的语气也很平静,“好收啊,因为我的收粮价格和卖价相同,他们若是想吃粮,可以直接到城里再买回来啊!”露城是远了一点儿,但黑土城和塞坎城离着都很近。
“这……”户部尚书越发地不懂了,“这样的话,秦将军不就亏了吗?”他想直接说秦怀恩撒谎来着。
秦怀恩很耐心地告诉他,“不亏啊,我收两成的租子呢,连运费都能赚出来,而且我还直接把这些粮食充做军粮,卖给就近城池的驻军,一点都不亏,就是没啥赚头,这样做的最大好处是,百姓家里存粮不多,异族人抢不到,银子,它不是好带嘛,当初佃地的时候,我就让人将这事儿说清楚了!”两成租子是非常低的,其实就这个收购价格,佃户们比没人收租子都划算,因为没有秦怀恩,他们的粮食根本就卖不上这么高的价,又怎能不趋之若鹜?!
这个主意,还是当初建露城时,百姓们想把贵重东西存到露城中时,大家得到的启发,说白了,就是一种不收费的保管!
“哈哈哈……”公叔瑾听到这里,龙颜大悦,“秦怀恩,你可知道‘上善若水’的意思?”为了百姓的福利,不求名不图利,这个评价是相当高的。
公叔宁的嘴角也高高地翘了起来,他发现,他根本无需为秦怀恩担心,这个家伙心里是非常有数的。
不,公叔宁算是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