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刚刚对高顺提出评价,立即就有人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人是马良的从弟马谡,马氏五常最小的一个。
“幼常勿急,且听我慢慢道来!”庞统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解释道:“纵观高顺所指挥的战斗,引为经典的当属虎牢关之战,十八镇诸侯叩关,高顺在关前摆下大阵,此役让关东诸侯折损五万兵马,而他却折损不到两千人,这样傲人的战绩,除了孙武、白起、韩信外,何人能及?”
庞统见没有人吭声,又继续说道:“匡亭一战,虽然没有成为西凉军胜利的转折点,但是此战亦可以引为经典战役,三百里奔袭,烧毁联军数十万石粮草,要不是司空曹操力劝袁本初背水一战,恐怕十八镇诸侯将饮恨虎牢关下!”
众人默然,高顺所指挥的这两场战役,的确不是一般将领所能做的,他们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大部分人觉得庞统对高顺的评价也不算夸大其词。
见到众人没有疑问后,庞统越过了高顺,又评价了黄忠、甘宁、魏延等将,一场商议下来,已经过了深夜子色,看到众人隐隐约约都有了一丝困意,庞统率先起身道:“好了,该评价的也评价了,时间也不早了,庞统现行告辞!”
众人讨论了一晚上,都觉得倦怠不已,既然庞统提出解散聚议,众人就顺水推舟,起身告辞,纷纷回到各自的居所。
初夏的夜,来得非常的快,浓墨的苍穹上,漫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银河像是一条淡淡发光的白带,横跨繁星密布的天空。
庞统走出厅堂,在院中伸了一个懒腰。他仰望天空,淡淡的说道:“元直,明天我就要回襄阳了!”
跟随他走出厅堂的单福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一丝询问:“为何要走?难道吕布不是你的可事之主?”
庞统嘿嘿一笑:“该看的也看了。为什么不走?至于吕布是不是可事之主,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一阵清风拂过,吹起了单福斗笠上的两尺青纱,只见他螓首膏发,自然剑眉。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听完庞统的话,单福剑眉紧蹙:“既然是可事之主,为什么还要走?”
庞统道:“如今吕布坐拥四郡,看似强大,实则孱弱,而且他帐下的那些文臣都不是泛泛之辈。治理四郡来绰绰有余,如果我留在这里,反而没有我的用武之地,等哪一天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和孔明一样狂妄!”
庞统气鼓鼓的反驳:“这不是狂妄,而是审时度势,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你知道什么啊你!”
单福冷哼一声:“你就继续编吧,司马先生已经和我言明,让我留在西凉辅佐吕布。到合适的时候就举荐你和孔明,而且他还给了我一句谶言,让我替你们造势!”
庞统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笑道:“哦?是什么谶言。可否告知一二!”
单福撩下青纱,走到庞统身旁,仰头看着星罗棋布的天空道:“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
庞统默然,司马徽有三个关门弟子,庞统、诸葛亮、徐庶。统称为水镜三奇,徐庶因为前年在街上杀人而被迫闯荡江湖,为了不被官府缉拿,这才把名字改为单福。
“元直,我和孔明对不起你!”庞统看了徐庶一眼,头颅微微低垂,他们同是水镜的弟子,但牺牲的往往都是徐庶,这一点,庞统始终都想不明白,水镜三奇,各有各的奇,各有各的长处,他搞不通司马徽为什么老牺牲徐庶,为他和诸葛亮做铺垫。
徐庶苦涩一笑:“我本就比不上你和孔明,先生这样做也有他的道理。最让我不放心的,还是我家中的老母亲!”
庞统道:“你放心吧,我和孔明会帮你照顾的!”
徐庶和煦一笑:“如此,就多谢凤雏先生!”
庞统摇了摇头,对于徐庶的打趣,他并不觉得很好笑,反而觉得有点心塞,对于司马徽的安排,他微微有点不悦,可是他却不能改变什么,当下打了一声招呼,哈气连天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徐庶耸了耸肩,立即健步跟了上去,推开了庞统旁边的一间房门。
并州大营,中军大帐内,吕布在最后一张诏令上盖下印绶后,慵懒的甩了甩发酸的臂膀,对着下首位的贾诩道:“只过了三个月的时间,居然发生这么多事!”
“天下方乱,恐怕日后会更多”
贾诩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将油灯剔亮一些,把裹在身上的灰袍又松了松。连续数天的熬夜,让这位面如温玉的“谦谦君子”也显得憔悴不已,细微的皱纹在眼角额间悄然滋生,那一缕黑色的长髯垂在颌下,已略显卷曲。
陈宫看了一眼贾诩,在心里叹了一声,贾诩不仅是吕布在军事上的左膀右臂,而且还是四郡政治上最高的守护者,这双重身份让他变得极为忙碌,既要为吕布分忧,又要保证四郡的民政。
“主公,事实表明,我们的人手已经不够了,随着咱们的驻地扩大,我们所需的人才也越来越稀缺,还是尽快的解决这个问题!”
陈宫想了许久,还是把心中的想法给吕布提了出来,如果在这样拖下去,非得出大事不可。
吕布皱了皱眉,不停地用手指敲击着桌案,须臾,他抬头注视着陈宫道:“这次蔡大家讲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