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此时的西凉大营之内,灯会通明,照的四周如同白昼,人声马啼,惊得八方燕雀纷飞,一队队持戈的士卒在营寨里来回巡逻,双目警惕的望着四周,以免并州军前来劫营。
主帐之内,董卓不停的来回踱步,不时的往账外张望,而李儒则立在旁边,头颅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
“主公。主公”
“嗯?”
董卓听到账外穿来李肃焦急的呼唤,打了一个机灵立即迎出账外,看到风尘仆仆的李肃急忙询问“子武,吕布他答应了吗?”
李肃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说道:“主公,容子武喝点水可否”
董卓听后,楞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是老夫之过,子武快进帐吧”说完董卓便拉着李肃的手进入大帐。
李肃端起碗瓢狂饮许多水之后对着董卓道:“某幸不辱使命,完成了主公之托,吕布已经答应投到主公帐下”
董卓听后猛的拍了一下他的膝盖,随后放声大笑“某得吕布,文又有李文优,天下唾手可得也”
而他旁边的李儒感觉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摸了摸他的山羊胡抬头询问“他是怎么说的?”
李肃听到李儒询问,深知李儒在董卓心中的地位,不敢怠慢立即拱手道“他说主公明日可以去挑战丁原,在吕布出战的时候,主公再派十个八个将领围住他,让他脱不开身,这样主公就可以找机会杀了丁原,丁原死后只要封他做并州刺史就可以了?”
李儒沉思了一会接着问道“他为何不直接杀了丁原,来投主公”
李肃听到李儒的话后,微微有点不爽,自己费劲了口舌才说得吕布来降,他却在这里一直质问,当下不耐烦道“丁原是他的义父,如果他杀了丁原就会背负弑父的恶名,人家当然不愿意了,如果叫文优你杀你父亲,你敢杀么?”
李肃的话言辞犀利,直宁李儒面红耳赤,李儒尴尬的干咳了一声不再询问,侧身对着董卓施礼道“主公,可令牛辅与董横公子领兵埋伏于西南、西北两角,如果吕布能按他的计划行事还好,如果他耍什么心机,可令牛辅与公子杀出,围杀并州军”
董卓听后,大手抹了一把他的虬髯点点头道:“文优所言甚事”,言罢即令李肃传自己的军令,让各将做好准备,明日出城与丁原厮杀。
看到李肃退出了大帐之后,李儒摸着胡须说道:“岳父,可令徐荣领一万兵马连夜出城埋伏于洛阳城外二十里处的山林之中,待丁原死后如果吕布不降,便可三面而围逼他投降”
董卓打了一个哈欠,随意说道“就按你说的办”
看到董卓已经有了困意,李儒也不多留,告退了一声便退出了董桌的大帐。
....
竖日
天刚微亮,洛阳城外又响起“隆隆”的战鼓声,想是丁原又令军杀来,董卓亦领兵出战,双方在洛阳北面十里的望尘坡脚下迎了一个正着。
双方弓弩齐发,互相射住阵角。
丁原又是一番谩骂,随即又令吕布出战,吕布挺戟纵马,径直来到两军正中央高声叫骂,声如洪钟,振聋发聩。
昨日西凉诸将已经见识了到了吕布的厉害,虽然董卓提前吩咐过,但当下也没有人敢以身试戟,都在那里踌躇不前。
张济正在心里赞叹吕布雄姿的时候,忽然旁边人影一闪,立在自己身旁的侄子张绣纵马出阵朝吕布挥枪而去,张济心中大急想要大喊,但是看到已经出了己方阵角的张绣,张济还是放弃了,只是在心中祈祷张绣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正当董卓想要责令诸将出战的时候,就有一将纵马出列,马蹄扬起一溜尘土冲向吕布。
董卓瞪眼看去,原来是昨日的那名小将,不知道武力如何。
眨眼睛,张绣便与吕布的距离相差不过五步,张绣怒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如同白蛇吐信,朝着吕布的咽喉就是一枪。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吕布看到张绣出枪便知这敌将是一个使抢的高手,但是枪法虽然毒辣,不过略显青涩,吕布嘴角微翘,辉戟迎了上去。
“开”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横扫,携带者雷霆万钧之势,硬生生的嗑向张绣的长枪。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张绣只感觉虎口一阵发麻,方知道吕布的勇武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而吕布则稳稳的握住画戟,含笑的看着张绣道:“你很不错,再来”
张绣抖擞一下精神,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刺戳挑扎,专门刺向吕布的要害之处。
吕布面对张绣的攻势,也不敢掉以轻心,手中两丈三的方天画戟挥舞开来,隔拦阻架,大开大合,犹如游龙戏水一般。
双方大概走了二十多回合后,张绣体力开始略显支,慢慢显出败象,处境开始险像跌身。
董卓双目紧紧的盯着在战场上不断与吕布游斗的张绣,心中大喜,想不到自己军中居然这等战将,竟然能与吕布大战二十多回合,须臾之后看到张绣渐渐开始不敌,正要派人前去助阵,只听见后方有人大喊一声“吕布休伤我侄儿”,董卓回首看去,只见张绣手持大刀纵马冲出西凉军阵直取吕布。
张济看到张绣已经开始不敌吕布,心中焦灼不已,当下也不等董卓答不答应,提刀跨马便冲了出去。
董卓看到出阵的张济,董卓回头厉声的对着后面的